陸寄風天性本是仁慈,一般的情況之下是不會無故弄出人命的,現在也是如此。所以在與馬賊們交鋒之時,並沒有下殺手,否則以他們那微弱的修為,不可能是隻單單的倒在地上哀叫了。“好!”
秦雨月異彩連連,滿是讚賞的望著飄落於滿地哀嚎的馬賊群中的陸寄風。對他這般的表現可說是非常的滿意。
也是這聲天籟般的悅耳之聲,將觀戰的眾馬賊從震驚中喚醒。此刻才意識到威脅的來臨,眸中已是再次的被恐懼所代替。
山寨中,能修煉的馬賊是非常的稀少,而能修煉的都已全部都給陸寄風一人打敗了,剩下的就隻有隻能唬唬普通人的普通馬賊,若要他們來抵禦這兩強敵的進攻,無疑是與送死是沒有區別。
不少人都已萌生出明顯的怯意,不過不知到是在堅持什麼,在如此場景之下,還是沒有想逃離的意思。
馬賊們的這反應,確實是讓陸寄風大感頭痛,既不忍心痛下殺手,又不好意思臨陣退縮。實在是讓他非常的為難,不過陸寄風也還是有自己的一套。
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了秦雨月,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既然已經打下頭陣了,當然就得一做到底,一切聽秦雨月的吩咐。
秦雨月頓時倍覺無奈,白了陸寄風一眼,然後踏步朝前,對著眾馬賊脆聲道:“實在是不願為難你們,隻是以黑風寨如此惡罐滿盈的名聲,放過你們實對不起受害之人。今日本公子二人替天行道,毀掉這帶禍根。若你們識時務,最好自覺離去,否則別怪我們劍下不留人。”
秦雨月話中雖不溫不火,卻帶有一股不容任何人置疑的王者威懾,使人聞之無不生寒,聽之莫敢不從。
眾馬賊甚至陸寄風都是確切的感受到了,這種威懾絕非常人所能擁有,而似一種與生俱來的習性,自然而然的透發而出,讓人不容拒絕自然而然的尊命而行事,無不令人產生一種高高在上的一種錯覺。
陸寄風從未見過秦雨月說話有如此威勢,不過雖然唬住了,但他的心境怎能是普通的馬賊可比,頭腦在恍惚的一刹那,便立即反應了過來。麵色一冷,向著馬賊們斥道:“聽到了沒?降者不殺,不從命者一概殺無赦!”
眾馬賊麵麵生青,在秦雨月陸寄風一威一唬之下,額上泛出了點點的冷汗來。任何人對生死都不可能是毫不在意的,這些馬賊們儼然也不例外。此刻在他們之間,就顯然的彌漫著一層壓迫人心的恐懼,讓他們在此恐懼之下憋得難以接受,甚至是瘋狂……
大概此時的這群馬賊是以那稱之為“刀哥”的漢子為首,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他來。希望能得到他的號令。
刀哥麵色冷沉的望著陸寄風二人,他的心此刻已完全沉到了穀底,並且還要不斷的為此而掙紮不休,一直持續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是的一百多號兄弟在等著他的命令,隻要他一句話下,眾人的生死完全在他這一念之間。所以他不得不為他們的生死而不產生顧慮。
陸寄風二人此刻心間盡是疑惑,退一步風平浪靜,而此刻的他們,有能夠逃得性命的機會卻白白錯過,所堅持的又是什麼呢?他們可不認為一群普通的流寇會有如此的忠肝義膽,如此色態,守護的東西竟比他們的性命還重要,定是另有隱情。
“士可殺,不可辱。黑風寨的兄弟們絕無窩囊之輩,若為得一時的苟活而殘喘下去,如何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弟兄們,他們要戰,我們便戰,不管結果如何?我們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像個爺們樣的倒下去,而不會再受這等淩辱!”在此一刻,刀哥終於下定了決心,握緊了手中的大刀,眸中盡是決然,淒然的向眾人吼道。
“好,一切全聽刀哥吩咐!”刀哥的一帶頭之下,馬賊群便立即傳出一聲附吼。而眾馬賊也在如此氣氛之下,也盡數受到渲染了起來,如著了魔法般,壓抑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換而來之的是一股淒涼肺腑的決別之色。
“他要殺便殺,我們決不坐以待弊!”
“做了一輩子的劫匪,也終於可以風光的當回漢子了,就算是死也值了。”
“為了我們的家園,這一次老子絕不會退縮半步。”
聲音驀地從群賊四處傳來,在其中,陸寄風二人聽到了馬賊們悲涼,看到了他們氣憤,也讀懂了他們的無奈,或許在其中,還夾雜著一股不為人知的埋怨與仇恨。這一切,都讓二人不明所以,那種非與常人的高姿態在馬賊們的喧嘩中早已散去,而此刻的他們,似是受到群眾所然般,竟產生出一股難明複雜的淡淡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