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一直以來,林澤平都沒有找過他的麻煩,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因為自己一旦出事,第一個跳出來救他的,隻會是林夕,林澤平心疼女兒,如何舍得逆她的意。
事到如今,他已沒有別的話好說:“對不起。我願意做任何事來補償。”
“任何事?”林澤平劍眉一挑,眼神逐漸鋒利起來:“跪下。”
向南安靜片刻,雙膝一屈,直直地跪了下去。地麵是柔軟的泥土,和碧綠的草地,地底鋪著暖管,青草在冬日裏也不曾發黃。
林澤平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右手朝旁一伸:“拿來。”
保鏢便將那根金屬的棒球棍遞到他手上,林澤平握在手裏掂了掂,繞至向南身後:“今天正好新仇舊恨,一並跟你清算。以前沒對付你,是怕夕夕傷心,如今她說了,隨我的意。”
說完一記悶棍揮在向南背上:“這棍是替我自己打,雖然我怕夕夕擔心,告訴她因病推遲婚禮沒什麼,但始終逃不了被人議論追問,還要去跟陸章遠那個老不休賠禮道歉,讓我的臉往哪裏擱?”
向南身子朝前倒了倒,手在地上撐住了,咬牙忍著,他跪的方向正對門口,玻璃後麵,站著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望著他的方向。
“剩下的,全是為我女兒。十年前你既然不愛她,就該推開她,不管她如何糾纏,你都該推開她。既然沒推開,就該好好對她。你既然不好好對她,分手了就該讓她過自己的生活,何苦害她至此。要說有今日的禍事,那全都是你自找的。”林澤平說完,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地亂棍朝向南打去,越打就越是氣憤,恨不得能將他碎屍萬段。
向南沒有任何反抗,手撐在地麵,用力摳著綠色的草根,眼裏拉著血絲,臉漲得通紅,脖頸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盯著門後那道白色的身影。他很想告訴她,他是真的知道錯了,可是她再也不會相信了。就連退婚的事,他都算計了她,她一定恨不得他去死。
所以現在被打又算得了什麼?如果有方法能讓她消氣,不管是什麼他都願意做。
忽然一記悶棍打在他右側的肋骨,骨頭斷裂了似的,傳來鑽心的劇痛,他頓時冷汗直冒,支撐著身體的手漸漸沒了力氣,整個人慢慢朝地上倒,緊跟著最後的一記重擊,揮在他頭顱的右側,腦內一震,眼前霎時一黑,人就暈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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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牆壁刷著淡藍色,左側一個移動支架,上麵掛著輸液用的藥袋。
向南意識到自己身在醫院,胸腔右側傳來的銳痛令他本能地蹙起眉峰,喉嚨間滾出一聲低咳。旁邊沙發上,蜷縮著一個身影,似乎睡著了,在聽見他的咳嗽之後,混沌了片刻,便一個機靈地跳將起來,快步奔到床邊:“南哥,你醒了?”
向南看清來人的麵容之後,眸色黯了黯,沙啞的聲音中難掩失望:“原來是你。”
“……”羅城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還是決定暫時先不要提起林夕:“南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馬上找醫生來給你瞧瞧,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前的那個晚上,他被幾個保鏢從球場抬進屋裏,已經陷入昏迷,麵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右側的耳朵眼裏,還滲出猩紅的血。
向南看著他嘴唇開合,耳朵裏卻隻能聽見很淺的聲音,不由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怔忡:“你說話大點聲。”
羅城一愣,他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音量和平時一樣,為何他會覺得小聲?
猛然想起他耳朵出過血,他心裏一沉,急道:“我馬上去找醫生。”說完就腳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向南躺在病床上,胸膛纏著白色的繃帶,右側被林澤平擊打的地方,仍舊尖銳地痛著,以他的經驗看來,那必定是傷到了骨頭。
原來他都昏迷三天了……
這三天裏,發生了些什麼?退婚的消息公之於眾了嗎?她還好嗎?有沒有稍微消氣?還是,更討厭他了?
沒等他想完,羅城就帶著醫生飛快地趕到了,對他的聽力檢查一番,醫生眉心慢慢皺了起來:“右耳受到外力傷害,現在的聽力隻有正常的三分之一,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弱聽。”
羅城先是一愣,跟著緊張道:“那有沒有得治?”
“需要做個詳細的檢查才能確定。我這就去安排。”醫生說完,行色匆匆地走了出去。
羅城咬牙切齒,恨恨地道:“林澤平也太不是東西了,下手這麼狠,竟然往人腦袋上打,他知不知道這一不小心,甚至可能出人命的!南哥,這仇咱可不能這麼算了,非得討回來不可!”
向南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