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3)

察覺,那麼最後辛苦難過的,也隻有她自己。

如果這真的是她的緣分,那麼除了維持現狀,無論麵對何種結果,她都將束手無策。

所以,他是太監與否,與她想尋求的這個答案,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秦金迅速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轉身走到桌前,將空碗輕輕端起,低著頭飛快的出了門。

而她也沒注意到,秦仲歡從剛才開始就坐了起來,半邊身子靠著一隻靠枕,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

他看著她從慌亂,到平靜,最後從頭到腳籠罩上一層濃厚的悲傷。

他想,他該慶幸她方才沒有親自檢驗一下他的身份。

可是,他的心裏為什麼又有一絲輕微的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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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金伺候皇上上朝後,就親自去夥房盯著廚子做早飯。在詢問了孫簡陽後,她拉下臉找他要了幾味補身子的好藥,與紅棗一起熬了一鍋細細的白粥。當然,她沒忘記把自己的參切下一片熬進粥裏,雖然這樣有點浪費,但還是秦金還是眼都不眨的放了進去。

熬好之後,她就連著砂鍋正鍋一起端去了秦仲歡房裏。

“咚咚。”她輕輕的敲門。

屋內無人應答。

“咚咚。”秦金再次敲門,房間裏依然一片安靜。

難道昨天那碗安神藥的效果這麼好,秦仲歡睡到現在還沒醒?

秦金低頭看了看手裏冒著熱氣的粥,一咬牙,輕輕推開了房門——“師父?”——床上一片空蕩蕩,被子也整齊的放在床邊的塌上,仿佛昨天根本沒人在上麵睡過一般。

秦金慌了,轉頭就往外走。

“秦公公呢?”秦金隨手抓過一個小太監問道。

小太監行了個禮:“回公公的話,秦公公今早一早就出宮了。”

“出宮?他昨晚才受的傷今日怎麼能出宮呢?”她嚴辭厲色,“快說實話!他是不是傷口惡化了?”這是秦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小太監連忙跪下,解釋道:“奴才不敢說謊,陛下批準秦公公在宮外養傷,今日一早,宮外便有人進來把秦公公接去他宮外的宅子了。”

這麼急著出宮,是想逃開她嗎?

秦金臉上一片麻木。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紅紅的眼睛,目光落在屋內桌子上的那罐豐富的白粥上。

她進屋將粥罐取出,小心的把蓋子蓋好,然後遞給那個小太監,聲音中是不加掩飾的疲憊:“一會兒你去領個牌子出宮,幫我把這個送到秦公公的宅子上。”

她把粥遞過去,轉身就走,一眼都沒再多看,就好像這並不是她一大早就起來監督著火候,費了許多心思熬出來的一樣。

小金子的粥

秦仲歡回到宅子後,就一直坐在窗前。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在他接近三十年的歲月中,他還是頭一次如此茫然失措。

但更神奇的是,他竟然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不僅僅是他自己,秦府的管家,那個從秦仲歡出生就跟在他身邊的老人秦鬆良,也覺得實在是神奇的不得了。

“爺,您昨兒剛受了傷,還是多多歇著為好。”伺候秦仲歡的侍女看著他雕刻一般流暢的側臉線條,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勸道。

秦仲歡如夢方醒,轉過頭幽幽的望了她一眼,問道:“我在這兒坐了多久?”

侍女不敢抬頭看他的臉,隻能紅著耳朵低下頭,小聲的說道:“回爺的話,已有一個時辰。”

“天氣轉涼了,爺身子不宜再受風寒。”她自顧自從架子上取了披風,走到他身後,想抬手為他披上,卻被男人按住手腕,輕輕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