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3 / 3)

或許新城喬子可以讓周圍的男人對她產生保護欲,說不定她具有一種魅力,失落的時候,有人安慰;有困難的時候,別人願意出手幫忙。

其實想一想,栗阪和也和倉田康司很相似。他們出生在富裕的家庭,在學校都是優秀生,不辱沒父母,在社會上維持一定的體麵,風度翩翩,擁有強過一般人的能力。而這種出身好、教養好的青年,在內心深處總是隱藏著對父母的抗拒——並非不良少年用暴力表現的那種陰暗麵,而是麵對強勢的父母,麵對給予自己幸福童年、為自己安排理想人生的父母所產生的對抗心理。能夠緩和他們對父母的抗拒心理,取代再怎麼正麵對決、終其一生也贏不了的父母,讓他們有信心的人,不就是像喬子這樣的女性嗎?

和也和倉田知道自己再怎麼努力,在父母麵前也抬不起頭來,所以在長大成人之後,一方麵踏上父母設計好的人生道路,一方麵也需要能依靠自己,能讓他們認清自己的能力、可以好好庇護的對象。

喬子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或許是洞悉這種心理才依靠男人。這樣說也許很難聽:如果能用甜言蜜語讓傭兵代為征戰,自己又何必冒著危險出馬呢?隻要等傭兵得勝歸來,再好好犒賞一番便行了。

如果和也和倉田是那種內心狡猾的男人,那喬子的處境可就有趣 了,就會變成所謂的側室,隻能躲在正房旁邊,虛擲青春。但是這兩位青年真的是好少爺,年紀也輕,所以他們從正麵感覺到了喬子的必要性。

當然,這也許是喬子的掌控使然。雖說才二十出頭,但當時隱藏在喬子瘦弱身軀裏的精明幹練,恐怕是出身溫室的倉田等人望塵莫及的吧?

當時倉田說要將喬子介紹給父母,邀請她到家裏玩,喬子都堅持拒絕。

“我可是來曆不明的女人呀。”

事實上倉田的父母也很反對。但本間認為喬子預料到了這種反對,所以故意裝出退縮的樣子。這一點從倉田的說法中得到了印證。

“喬子說這種事不能隱瞞,於是對我坦白了自己家發生的一切。就是我剛剛說的那些。我更愛上她這種潔淨的性格,她並不以此為恥。她是我選擇的女子,我可以抬頭挺胸地說,我沒有選錯。”

這跟和也說的很類似。

倉田用他的熱忱和愛情說服了雙親,兩人終於能夠結婚,那是一九八七年六月的事。

“最後依然反對的人是我母親,但我父親幫忙說服了她。我是這麼想的,說不定我父親以前也有一個像喬子之子我那樣重要的女人。隻是父親放棄了。盡管那已經是遙遠的記憶了,卻還是遺憾。我和父親兩人單獨交談時,父親雖然沒有明說,但道出了類似的話語。他說,人生隻有一次,要重視自己的想法。父親背著母親對我那麼說,我真的感到很高興。”

當時倉田二十六歲,還能抱有如此單純的想法。

“喬子希望婚禮不要太過鋪張,因為她已經沒有父母和親戚。我們到九州島過了四天三夜的新婚旅行——”

倉田似乎找到了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回憶,眼神變得溫馨柔和。

但是那份回憶之中卻棲息著毒蟲。每當他伸手碰觸內心,毒蟲便狠狠地刺痛他。現在也是一樣。

倉田用手撫摸臉頰,就像放學後一個人躲在教室,埋首幹手心哭泣的女學生一樣,他也將臉埋在雙手之間良久。

終於,他低聲說:“旅行回來之後,我們辦了入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