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嚴群候在門外。
“他們走了?”嚴羽彬替嚴修雲蓋好被子,打開房門。“天剛亮,司馬姑娘和他的師父就走了。”嚴羽彬滿意的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笑了。
“好好照顧小少爺,跟老爺講我還有事要查,晚點回去。”囑咐好的嚴羽彬踏上馬背,向著多年前走過的路,再走一次。
“外公?”薑霖抱著陶罐踏進林子虛的茅舍,正看見薑梟拿著掃帚打掃院子。
薑梟被人這麼一叫,先有不適,看清來人後,淚眼婆娑的扔掉了掃帚,跑過去抱住薑霖,多年的思念一瀉千裏。“霖兒呀,我的霖兒呀。外公找你找得好苦呀。”
薑霖被薑梟的真情感染的也泛起了淚花,抽噎著:“外公,是霖兒錯了。”錯在不該為著一段情,離了一個地方,害了一個人。錯在自己看得太重,卻隻是一片秋葉。錯在滿身傷痛卻還在為他流淚。錯錯錯,落落落。薑霖簌簌清淚,為了秦枚,為了自己,也為了一個不該為的人。
薑梟看清薑霖,完好無損,伸手替他擦開眼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你怎麼舍得丟下外公一個。”大喜過後,薑梟才注視到薑霖懷裏的陶罐,疑惑著:“這是?”念及秦兄的種種,薑霖止住的淚又開始流下。“是,秦兄。”薑梟一愣,輕拍著薑霖枯瘦的肩膀:“我們進屋吧。”
跟著薑霖進屋的還有白素,楚三秋看見薑梟的身影,很識趣的遁回了自己半山腰的屋子。
趁著日頭還沒落山,在屋後,薑霖親自挖了墳塚,埋下對秦枚的愧疚。薑梟看在一邊心酸,這個孫兒總是坎坷不斷。白素守在一邊心痛,這個主人總是暗自神傷。
“秦兄,薑霖欠你的,隻能下輩子還了。薑霖在此起誓,決不食言。”說完薑霖就重重的扣下了三個頭。起身時,白素看到薑霖淨白的額頭被磕青了。突兀更顯落寞。
“霖兒呀,你有什麼打算?”薑梟詢問著放眼天際的薑霖。白雲飄飄,清風徐徐。薑霖柔和的聲音卻透著蒼涼:“四海之大,我想出去走走。”“也好。”薑梟頷首。總比守著一抔黃土好。“看見你平安無恙,外公也放心了。隻是。”薑梟頓了下,“外公和你林師伯有約,還得陪他幾年。不能和你一起了。”薑霖轉身,報以一笑:“外公,我每年都會回來看你的。”“恩。”薑梟內心激動著拉起薑霖的手:“外公知道,你不會讓外公擔心的。”薑梟轉移視線看了看白素,首肯著:“白素是老西的得意門生,有他在,我放心。等我還了你林師伯的情就和你一起逍遙自在。”薑霖反握上薑梟枯幹的手:“恩。”
其實這幾年的事薑霖隻挑好的講給了薑梟聽,對於白素的三年之約也隻字未提。心無眷念卻又不甘靜守。薑霖決定離開,踏上未知。更重要的是,薑霖還想瞞住一個事實。身體再次異樣,食不下咽。
看著薑梟滿眼的不舍,薑霖不知道這一走又是何年何月。“外公。”真情流露,薑霖投進薑梟的懷裏,存下唯一的慰藉。
作者有話要說:
☆、人去院空
“師傅,你不是說師伯在嗎?怎麼門是關著的。”借師傅之命離家偷跑的司馬倩推了推大門,林子虛也愁苦著一張臉。當時路過司馬府,林子虛會老友,薑霖沒有閑思多呆,便匆匆告辭。林子虛礙著情義,多留了幾日。“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反鎖了?”林子虛推了推看似強壯卻已經幹裂的大門,“踹吧。”司馬倩得令,毫不猶豫的猛地一腳,破門而入。=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