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倩跑上跑下,跑前跑後,回來稟明林子虛:“師傅,師伯不在。”林子虛才坐上板凳就跳了起來,躊躇著:“去哪兒?”想到什麼似的,林子虛猛地抬頭:“走,上山看看。”焦頭爛額的林子虛領路在前,不解深意的司馬倩跟在其後。

“師傅。”司馬倩喊住一心上山的林子虛。林子虛回首,朝著司馬倩一指的地方看去。先是一驚再是一頓,最後疾步跑上證實。“秦,徒兒呀。”看清一塊青木上刻著的“秦枚”二字,林子虛放聲大哭,老淚縱橫。“我的好徒兒呀,真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呀。你怎麼就先我一步走了。”林子虛哭喊不斷,司馬倩忍著淚守在一邊。不遠處,嚴羽彬皺著眉思在一邊。

若這是秦枚的墓,那薑霖呢?當日不是一起跳崖的嗎?怎麼隻有?除非。嚴羽彬猛地一抬頭,再摸出腰間係上的白玉,低沉著:“秦。”深皺的眉頭已經昭示了嚴羽彬的猜想。這個秦字別非他人,正是指代秦枚,聊以紀念。那麼這塊玉的主人別非他人,正是心懷秦枚,用以相思。“薑霖。”嚴羽彬顫唞的雙♪唇呢喃出了多年來的相思,多年來的懊悔。嚴羽彬握住白玉,感歎著:“真是你?”若是,那日相遇才會背對自己;若是,那次刺心才會失聲大笑。若是。嚴羽彬埋下了頭。若是,你該是如何的心痛。嚴羽彬清點樹梢,躍進屋簷。

不大的茅舍,嚴羽彬進進出出找了許久,卻尋不出蛛絲馬跡。破舊的大門,嚴羽彬望斷天涯路,卻看不清路在何方。為什麼千裏迢迢,爭分奪秒,還是失之千裏。為什麼又在同一個地方,丟失了你的音訊。嚴羽彬痛苦的仰首,很想大聲的疾呼,暢快淋漓的質問蒼天:為什麼!埋首,嚴羽彬沉重的頭顱滿是與薑霖錯過的場麵。

在這裏的第一次離別,在客棧的第二次離別,在懸崖的第三次離別,在白梨宮的第四次離別,又回到這裏,是第五次了。要錯過多少次,才能將你重擁入懷;要牽掛多少年,才能與你再次相逢。

嚴羽彬抹過眼睛,竟是清淚許許。“嗬。薑霖。”拖遝的語氣,透著多好失落,含著多少期許,藏著多少傾心。“為什麼不說是你?”若是說了,我怎麼會向你揮劍;若是說了,我怎麼會看你癡笑。若是說了,我們此刻便不再天涯陌路;若是說了,我們此刻便可以執手相看。若是。嚴羽彬垮了身形,如一堆爛泥在空蕩蕩的院子。“為什麼?”

依舊是不解的心結,依舊是不釋的情緣。懸崖也罷,不認也罷。總該有個理由,莫要再讓自己這般傷心欲絕。

正當嚴羽彬心痛難忍時,那個心如死灰的人早早的踏上了沒有未來的漫漫長路。20140320

“主人,我們往哪兒走?”白素騎著馬跟在薑霖的旁邊。薑霖釋懷著望著遠空。清風徐徐,夏日驕陽。沒有牽掛,沒有隱藏。最後的時光能過得如此閑適也不失為一件樂事。隻是。薑霖的餘光瞟了一眼白素,淡淡的回了:“西南吧。”

白素冥思蹙眉,飄了個:“恩。”

消隱絕跡的無為門,正坐落在西南的崇山峻嶺中。

“嚴羽彬?”司馬倩正想回屋拿點香燭祭奠秦枚卻看見院子裏頹敗在地的嚴羽彬。估摸著這個人怎麼又纏上了,想要上前一問究竟。

嚴羽彬聞到異響,側身站立,背影依舊威風凜凜,氣宇軒昂。司馬倩歪著腦袋更想知道嚴羽彬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