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梁家祭祖了。憐子,餓了嗎?”嚴夫人握著薑霖枯瘦的手指,眉宇間揮不散的心痛。薑霖還是搖頭。

薑霖懷揣著離別意,感受著生死情,抱住嚴夫人。

“您也哭累了,我給您倒杯茶吧。”薑霖依舊如此乖巧,嚴夫人喜樂的頷首。隻是嚴夫人沒能看見薑霖在茶水裏抖落了一些東西。讓結局從此刻上演。

嚴夫人端過薑霖獻的茶,美滋滋的喝下。不覺片刻,睡意沉沉。

“對不起。”薑霖忍住悲憫,從袖口拿出蟄伏了很久的小刀。當刀尖割破嚴夫人的指尖,殷紅滴滴落在刀背上,薑霖趁機念出咒語。用最小的傷害換來最大的成效;用最少的犧牲換來最大的存活。這是空寂的心願,也是自己的目的。趁嚴羽彬的咒語還沒失效,趁大家還沒戒備,趁自己還能自控。薑霖走出了房間,走向了計劃。

“師弟!”還在半路的林子虛看見越來越近的人影,欣喜若狂的叫喊,策馬上前。

“師兄。”薑梟拉停馬韁。“你們這是去哪?”林子虛環視,隊伍不小。“我們要立刻趕到嚴家莊。師兄也一起。”說完,心慌如麻的薑梟又駕馬前行,林子虛自然調轉馬頭,楚三秋、老西和白素隨後。司馬倩不明發展,隻得跟上。

嚴羽彬猛然睜眼,不用證實,已然感覺到了枕邊人的離開。嚴羽彬猛敲床榻,一躍起身,眼裏露著埋怨:“看來下次得捆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滿月羞人

嚴羽彬駕馬回家。□□馬時,發現了嚴家莊的異變。沒有守門的人,沒有忙碌的侍婢。沿路隻有斑斑血跡。

心頭一緊,嚴羽彬加速奔跑。太過靜謐的空氣竟有讓人窒息的感覺。

大廳,沒人;懷遠樓,沒人;書房,沒人。嚴羽彬的心開始沸騰,厲聲大呼:“是誰!”寂寥空際,沒人回應。

“啊!”一聲撕裂的叫喊引起了嚴羽彬的注意。猜著出處,嚴羽彬奔馳而行。

觸目驚心的是,小小的院子裏竟然橫七豎八的躺著整個嚴家莊的人。斑斑血跡,散在地上,染在衣上。嚴羽彬不敢相信,破門而入,嚴振威和嚴夫人雙雙躺在床上,手腕都有被放血的跡象。嚴羽彬按上脈門,都沒有躍動的跡象。“啊!”這一聲是嚴羽彬在嘶聲裂肺不肯接受眼前的事實。

“嗬嗬嗬。”聲聲戲謔,讓男兒淚包裹的嚴羽彬衝出房門。院子裏,正是那個白衣飄飄,遺世獨立在屍體中的人。

兩人四目相對,嚴羽彬質問著:“你?”“是我。”薑霖不否認,坦蕩蕩的輕拍雙手,輕彈衣衫。不料衣角還是染上了幾滴血色。

嚴羽彬石化,一動不動繼續質問:“薑霖?”怎麼會是你?怎麼可能是你?薑霖還沒說來嚴羽彬的男兒淚已經落下。

“是我。”依舊不否認,薑霖繼續道明來意:“當初你來白梨宮不就為了這。”薑霖朝嚴羽彬扔來一樣東西,嚴羽彬單手接住,也不看清,死死的捏在手心,狠狠的盯著眼前人。昨夜,還在惦念的人。

“就為了半張地圖你算計我,聯合秋瀲滅我宮人。”“沒有!”嚴羽彬疾呼否認,薑霖訕訕而笑:“不要否認了,黃蕊都告訴我了。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何必用搶。你要的,說一句,我甘心奉上。但是你卻用了最讓我傷心的辦法。”薑霖加大語調,怒斥著嚴羽彬:“是你,害死了秦兄。”

“哈哈哈。”發笑的卻是嚴羽彬,甩掉地圖,慢步走下。“你還惦記著他,他有什麼好!”薑霖連連退步,嚴羽彬步步緊跟,一把拉住薑霖的手腕,逼問:“就為了他,你要殺我全家。”看著嚴羽彬滿眼的憤怒,薑霖想起了空寂的話:“用沾滿薑族人血的刀劍刺進心間,有活血,血咒不會抵抗,弑咒不會攻擊,直直深入,殺了自己。自己若不能動手,就選一個讓你甘心死在他手裏,躺在他懷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