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得夠遠,身在薄泛霧氣的濃綠林間,樊入羲才拉開他的手,眼帶責怪的瞪他。
文世濤淡聲道︰「你想說什麼就說。」
「臭小子你還真敢說!你知不知道你失蹤多久?知不知道執秀有多擔心你?她好不容易身體好了,卻因為你失蹤都快哭瞎眼,結果你在幹什麼?居然是悠哉的待在這山穀裏,還改叫什麼七彩……幹脆叫彩虹啦!」
樊入羲劈哩啪啦數落個不停。
「剛剛還捂著我的嘴,現在是怎樣?你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還是說……」心思動得極快,他驀地眯眼瞪著他。「你該不是為了卜家珍奇的雕飾混入人家家裏,欺負了人家姑娘,逼著對方就範吧……不過,似乎又不對,聽何掌櫃說,那雕飾是你和卜希臨一道研發的……我說,兄弟,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文世濤冷眼看著他。「一言難盡。」
樊入羲橫眉倒豎。「你用一句話就要打發我?一個月耶!你失蹤了快一個月,我找了你快一個月,你跟我說一言難盡,這說得過去嗎?」
文世濤很清楚今天要是不跟他說個清楚,肯定沒完沒了,隻好將他當初送宮裏的禦雕師到孔雀城,卻在返回天水城的路途遇見山賊,而後被卜希臨搭救的經過說出。
他說得簡略,就連自己的情意都沒提起。
「喔……原來如此,難怪你沒戴著眼罩。」樊入羲聽得一愣一愣,沒想到好友居然有這種戲劇性的遭遇。「不過,既然你已經恢復記憶,怎麼不回天水城?你明知道文家產業都靠你打理,還有執秀也記掛著你,為什麼你卻還留在這裏?」
「……執秀有範薑魁照顧,我並不擔心。」讓他愧疚多年的妹妹,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當年因他而受損的聽力和病體也已經痊愈,讓他不再牽掛。
「那事業呢?你文家旗下,雕坊、木造廠、古玩坊、錢莊!誰幫你打理?」樊入羲沒好氣地道。
「範薑魁肯定敵不過執秀的眼淚,幫我打理產業。」他說得斬釘截鐵。
樊入羲臉色一變。「你這個妖孽,竟把所有事都想妥了,難怪你會耗在這裏不回府!」
「隨你怎麼說。」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樊入羲眯眼打量著他,總覺得好友似乎有點變了,雖然那像是與生俱來的淡漠和疏離還是存在……但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
「世濤,難不成你沒打算回天水城?」他試探性地問。
他垂下長睫。「再過幾天吧。」
「為什麼?」
「你會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