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紀霆仰頭又往嘴裏灌了一口酒,這時輪椅軲轆突然向前滑了一下,碰到了地上的空酒瓶。

隨著酒瓶和軲轆的摩攃,輪椅開始不受控製的向一邊劃去,一個不小心,由於喬紀霆身體突然的傾斜,天翻地覆間,整個輪椅嚴重失去平衡。

砰的一聲伴隨著酒瓶落在地上的響聲,一聲壓抑的悶哼從喬紀霆的嘴裏溢出來。

他雙手撐起想要站起來,奈何大腿一下根本使不上力氣。

手心裏漸漸的有紅色的血絲從指縫間漏出來,碎掉的玻璃渣子隨著擠壓已經完全陷進去了肉裏。

全身不知道有幾個地方都紮進了玻璃碎片,身體像被卡車碾壓過的疼,可是唯獨下`身完全沒有知覺。

他回來後自己一個住,可是他的身邊都配有保鏢,他們都守在外麵,隻要他呼叫一下,立馬就會有人進來。

可是驕傲如喬紀霆,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讓人看到他這一副殘廢的模樣。

他依舊沒有放棄,雙手還在費力的撐起來,青筋暴露。額頭上已經冷汗涔涔,打濕了打理的整齊的黑發,額角上的青筋林林立立,就要突破肌膚掙紮出來。

砰......

再一次的失敗。

再一次的嚐試。

仍然砰.....

......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全身的力氣都耗費了,喬紀霆的雙手才無力的垂下。

索性也不再起來了。

他坐在地上,靠在沙發邊沿,摸索著身邊的瓶子。

地板上全都布滿了空的酒瓶和灑落一地的液體,可是他卻渾然不覺。

可是為什麼喝了那麼的酒,他還是沒有醉呢!

他的酒量什麼時候怎麼好了?

喝的越多,他的腦子就越清醒,清醒的想起她的樣子。

她幸福的樣子。

這三年他很少喝酒,可是,每一次喝酒都是因為她。

因為想她。

想她和她有關的每一個日子。

每次想她受不了的時候,他總喜歡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是沒有一次醉的。

他要去追她的,祈求她留下來,實在不行,他就把他擄回來,把她捆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她害怕不等他,所以他打了很多電話。

可是她都關機。

他怕她已經走了。隻好加速。

可是這時一輛大貨車從側麵過來,猝不及防的,他的眼前一片昏暗。

他隱隱約約地覺得她離開了。

再醒來的時候,他已深處醫院,周圍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當時第一想法就是去找她。

無論她在天涯海角,和哪個男人在一起。

可是,老天卻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突然從雲空掉下來,他自暴自棄過。

可是去把她搶回來的念頭一直在支撐著他,所以僅僅一夜之後,他就冷靜了下來。

這麼懦弱的他怎麼能出現在她麵前,給她嘲笑他的機會。

或許他前半生做的混賬事太多了。

一個月的複健之後,他的腿仍然沒有知覺。

那一天,他喝了很多酒,甚至還衝動的拿出手機,想要撥出那個熟悉於心的號碼。

然而僅僅輸了一個字,他就認輸了,膽怯了。

那一月裏,他也派人調查她的消息,可是他卻拒絕聽屬下得到的消息。

他怕她過得很好,那隻會他心裏的可憐蟲嘲笑他。

她離開他過得很好。

可心裏又在糾結,更害怕她在外過得不好,畢竟身處異地。

這時,心裏的惡魔就會自嘲,她跟著季延一起去的嗎,季延愛她入骨,他們兩個人相愛怎麼可能過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