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在街邊的快餐店裡最常見,指哪樣打哪樣,豐儉由人,但是大鍋菜和他做的味道又完全不同。
陶泓並不認為這單純隻是環境的區別,事實上這裡也並不算是她真正的家,不過是個臨時的落腳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又搬去別的地方。而邵硯青,她和他也不算非常地熟稔,就在幾天前他們還是陌生人。
但是現在,她就坐在這張鋪著桌布的餐桌前。曾經的陌生人為她下廚掌勺,端上熱騰騰的飯菜。他們麵對麵坐著,分享這一切。
陶泓想,人與人之間的緣份還真他媽的奇妙。
老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試過邵硯青的手藝後,陶泓的嘴巴就成了棉花糖,軟綿綿地誇起人來特別甜。她以前真不覺得自己這麼會拍馬屁,想想大約是換了個新環境,所以連語言技能也跟著進化了。
不過對於她的誇讚,邵硯青甚少回應,有回應也多是『這樣嗎』或是『還好吧』。她起初覺得他這是聽慣溢美之詞了,一點不放在心上,偶爾敷衍自己兩句。
直到有一次他煎芝士蛋卷,她湊在邊上學藝。攪均的蛋液落鍋,慢慢地凝固後被他熟練地捲起,再落蛋液,撒芝士碎,捲起……
吃好吃的東西是享受,觀看食物料理的過程也是種享受。不同是前者隻關乎食物本身,後者則更多著重於人。
恍惚間她說了句挺冒犯的話,爾後便是一段長長的沉默,等她回過神時竟然記不起自己剛剛說過了什麼。而邵硯青則是側過臉,麵無表情地衝她點點頭。被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盯了兩秒,她覺得周圍的空氣溫度都下降了許多。
陶泓尷尬地找借口走開,走兩步又扭頭偷看。斜側的角度能看到利落短髮邊的那片通紅耳貝,以那片赤紅為中心往上往下延燒了一整片。
她有做了壞事的不安。
芝士蛋卷異常的美味,她卻反常地隻吃了一點,整個過程中都不太敢看對座人的臉。活了二十六年,經歷的尷尬難堪屈指可數。無非賽場、職場、情場,可是在廚房是怎麼回事?
深夜輾轉難眠,最後是在窗外細細的雨聲中勉強入睡。清晨悠然轉醒,眼界還一片模糊可大腦卻異常地清晰。昨天恍神間丟失的片斷像掛在樹葉上的露珠般滴落下來,補齊了她的記憶。
「娶你的人可真是有福氣啊!」
同樣的話她曾經對另外一個男人說過,那個人是怎麼回答自己的?她不太願意想起,連帶那個人的臉都有些模糊了。
怎麼就管不住這嘴呢?!
陶泓懊惱地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大腦抽筋。」
作者有話要說: 壕的包餐,是用有機蔬菜打底的。芝士蛋卷很增肥,有時也會放點培根青椒碎什麼的,不過相比起來我更喜歡蘿蔔乾煎蛋,或是蔥花蛋,厚油煎出來,起了酥皮一樣的邊,好吃得停不下來。
另外我想統計一下有多少人和我一樣,煎蛋裡放糖。=O=
陶泓:我好像說了不得了的話!
☆、吃煮栗子嗎?
下雨天人就犯懶,每天起床就和生離死別似地。陶泓雖然不用趕著上班上學,但她也不能賴在床上一整天。除了邵硯青準時供餐,人不到齊不開飯的習慣外,也因為浮城冬季多雨陰冷——如此濕冷的天氣,在沒有供暖的房間呆不下去啊。
當她裹著外套抖簌簌地下樓時邵硯青正從鍋子裡往外舀湯,見了她淡淡招呼一聲。她雙手環抱著坐下,聲音都有些變調了,「早。」
邵硯青又往碗裡添了勺湯,推給她,「今天淩晨起降溫,你穿得太少。」她穿著薄襪子的腳在拖鞋裡縮成一團,「不知道這兒冷起來這麼要命,凍死我了。」她捧著湯碗取暖,「今天早上喝蔬菜湯啊,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