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開心就好。”
“你報仇了,心中痛快了麼?”子衿嘴角依舊含著笑意,淡淡問道。
阿瀲也不似方才那般嚴肅了,略顯輕鬆道:“師兄想聽實話麼?”
子衿抱著手臂,淡淡嗯了一聲。
阿瀲的聲音帶著些許蒼涼:“我不痛快,一點也不痛快。她雖不是我的親姐姐,卻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雖然她極力的想取代我,甚至,為此不惜將我推下懸崖。可如若不是她將我推下懸崖,我也不會遇到師父……”
“你回去看過你娘了麼?”子衿這關心,倒是真心實意的。
阿瀲苦笑了一聲:“她不知道我還活著,她以為……我死了。爹的死,我一直不敢告訴她,畢竟,姐姐是她親手養大的。”
聞言,子衿不再言語。阿瀲也隻靜靜看著漆黑的夜空,心中很是惆悵。
外頭夜風嗖嗖的,孟古青坐在殿中滿腹心事的模樣,嗓音稍涼:“聽聞穎兒死得很是不輕鬆,最後怎麼死的?”
聞言,靈犀頓了頓,談虎色變般:“車裂。”
孟古青眼中顯然的恐懼,良久之後才道:“車裂,皇上,這是想以重刑,警醒旁人,殺雞儆猴,想必皇貴妃也不好過。”
車裂,孟古青年少之時便聽過的,將人的腦袋,四肢各自綁在馬車上,五匹馬往不同的方向拉扯,直至人的四肢扯下來。也就是,平日裏所言的五馬分屍。
穎兒死得很是淒慘,連個全屍也沒有。
孟古青凝眉良久,又問道:“唐璟福晉那裏,有何動靜?”
靈犀答:“約莫是聽聞穎兒所受之刑,唐璟福晉一直不曾出門。就連六阿哥被奶娘抱去了阿哥所,她也不聲不響的。”
“皇上都做得這樣狠心了,她自然不敢再多言什麼,除非,她不要命。不過……想必,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孟古青似乎並比吃驚,帶著幾分涼意道。
以董鄂雲婉的性子,必定不會留唐碧水性命的,即便她被禁足,也還有那拉貴人,寧貴人和貞貴人在。
犯了這樣大的罪過,卻隻得是禁足,可見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乃非比尋常的。自然,那拉氏還是會倚仗著她。
“皇上駕到。”吳良輔的嗓音,總是這樣,遠遠的便能讓人聽了去,皇帝身邊的紅人,自然是要有一技之長。吳良輔除了油嘴滑舌,然就是嗓門大了。
皇帝沒有穿龍袍,而是月白色的常服,孟古青上前行禮:“臣妾恭迎皇上。”
福臨將孟古青扶起,皺著眉頭道:“白日裏,讓你受委屈了。”
孟古青搖搖頭道:“臣妾不委屈,到底,皇上是相信臣妾的,臣妾也沒受什麼冤屈不是。”
嘴上是這樣說,然心中卻很難受,他終究還是袒護著董鄂雲婉。即使沒有費揚古,他還是會袒護著董鄂雲婉,他是她的夫君,縱然他總是將感情藏起來,可她還是能從他眼裏看得到。
不過,孟古青這樣一說,福臨倒覺她更是委屈了,輕撫著女子青絲,帶著些許愧疚:“我知曉,你心中難受,你覺我袒護著皇貴妃。”
“到底,皇貴妃對皇上也是真心實意,皇上念及情分也是自然的。”孟古青溫婉道。
福臨歎了口氣,低眸盯著女子:“你不覺我是姑息。”
孟古青嘴角浮起笑意:“皇上,無論你作什麼決定,臣妾都會支持你。如你所言,你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是你的妻,臣妾相信你。”
聞言,福臨微微一愣,隨即將女子攬入懷中,嘴角浮上一抹笑意:“靜兒,有你在,我便安心了。”
孟古青淺笑,並未言語。“對了,靜兒,過幾日,我會帶眾大臣,親王貝子的前去狩獵,你若喜歡,便隨我一道去。我記得,你的馬上功夫,可不輸男兒。”大約是覺孟古青心中多少會有些不舒服,又恰逢十一月狩獵,福臨便想著帶孟古青一道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