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事訓練和演習
在原始社會末期,氏族武裝臨時召集,作戰人員未經訓練而應戰,其作戰方式十分簡單,作戰的技巧來自狩獵經驗的積累。
夏商時期軍隊也多是臨時召集,同樣也沒有形成一套訓練體製,隻是通過田獵來提高軍隊的作戰技能。
到西周由於常備軍的建立和戰爭的發展,對軍隊的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軍隊的訓練成為軍隊建設的重要內容。
但西周時的軍事訓練的內容和方式與後世有所不同,有著自己顯著的特點,即周代的軍事訓練不是由統帥軍隊的將領進行經常性的訓練,而是由軍事行政部門——司馬在農閑時定期組織服役人員進行臨時性的訓練,這也是由奴隸製時代民兵製度所決定的。
西周對軍事訓練是很重視的。
《國語·周語上》說:“王室唯農是務,無有求利於其官,以幹農功,三時務農而一時講武,故征則有威,守則有財”,韋昭注:“三時,春夏秋。一時,冬也。講,習也。”,這裏把“講武”與“農事”相提並論,並把“講武”同國家的軍事實力與保障生產結合起來。
由於周統治者認識到“講武”的重要性,因此每逢冬季農閑時節,國家都要組織大規模的軍事訓練。
又據《詩·豳風·七月》:“二之日其同,載纘武功”,二之日就是十二月,鄭箋雲:“其同者,君臣及民因習兵俱出田也”,這正是西周軍事訓練的反映。
《左傳·隱公五年》載魯大夫■僖伯講“古之製”時說:“蒐夏苗,秋冬獮狩,皆於農隙以講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歸而飲至,以數軍實,昭文章,明貴賤,辨等列,順少長,習威儀也”。
■僖伯所講的“古之製”,很顯然指的是西周的製度,其內容正是與《七月》所述相印。西周軍事訓練以“冬狩”的規模為最大,它有比較完備的軍事學習程序,包括集合隊伍、操練、檢驗的標準,號令旗幟的辨別、車徒行進方式和在不同地形時車徒的先後順序,乃至凱旋、獻禽、慶賞和處罰等。
諸多項目的訓練如同實戰,統一指揮,協同圍獵,這既檢驗了部隊的作戰能力,也增長了將帥的指揮才能和士兵對戰陣和使用武器的熟練程度,從而使部隊始終處於紀律嚴明、戰鬥力旺盛的狀態。除冬季農閑時的軍事訓練外,在春、夏、秋三時利用農事間歇也進行短暫的訓練,即所謂的“春蒐、夏苗、秋獮”。
《國語·周語》亦謂:“蒐於農隙,耨荻亦於籍,狄於既既蒸,狩於畢時”,但是由於春夏秋之間的農隙非常短暫,因此“冬狩”以外的“講武”其規模及訓練內容很顯然是受限製的。
此外,在軍隊出征前,也常以狩獵方式檢驗部隊的戰鬥力,銘文也有關於昭王出征前“出狩南山”的記載。
無論是冬季的“講武”,還是其他短期臨時性的訓練,均由司馬負責。
《周禮·大司馬》對此所記甚詳,其謂“中春教振旅,司馬以旗致民,平列陣如戰之陣……中夏教茇舍,如振旅之陣……中秋教治兵,如振旅之陣……中冬教大閱,前期群吏戒重庶修戰法……”。
由此可見,司馬不但是“講武”的組織者,而且兼任軍事教官,他們對各種作戰技巧均甚通曉,故古代的兵書有以“司馬”命名者,司馬遷《史記·太史公自序》所說《司馬法》即是。
第三,負責執行軍事法律
“司馬”作為全國軍隊的最高管理官,除管理國家軍賦和組織軍事訓練外,還是軍法的執行者。
如《周禮·大司馬》:“司馬建旗於後表之中,群吏以旗物鼓鐸鐲鐃,各帥其民而致。質明、弊旗,誅後至者”,“群吏聽誓於陳前,斬牲以左右徇陳曰:‘不用命者斬之。’及戰,巡陳,胝事而賞罰”,“大役與慮,屬其植,受其要,以待考而賞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