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1)

眼前「實際」的成果這點,卻仍令他不免深深為之震撼。

若非清楚對方的心結不解,一切便很難真正從頭開始,他其實是很想讓淩冱羽潛伏暗中重新發展努力的。以淩冱羽的個人魅力,即使拋開了昔日的身分,想必也能夠輕易尋得、聚集一群好夥伴。如此一來,隻要能立穩根基發展茁壯,總能有正大光明恢複身分的一日……沒了往日難以洗脫的山賊身分,隻要他們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流影穀自也隻能默認於他們的崛起。

可若能半點衝動都無便理智地衡量利弊做出如此決定,淩冱羽也就不是淩冱羽了。也因此,盡管並不十分讚同對方的計劃,楊少祺卻仍是選擇了依從……好在打那日入城並見著白冽予後,青年鬱鬱寡歡的情況便已有了顯著的改善,整個人也似沉隱冷靜不少,也才讓他多少得以放下心來。

雖說……冱羽對那白冽予所抱存的心◆

聽著如此,淩冱羽心下幾分歉疚之情升起。卻仍是隱瞞了真實情形,隻道:「那位的確是我以前在關外認識的人,這回到嶺南辦事,還送了我一罐藥膏……就是我以往常用的那個。」

「沒事就好……也對,你以往的隨身藥品如今都已不在,能多上這麼罐藥隨身自然讓人安心些。」因青年所言而鬆了口氣地這麼道了句後,楊少祺話頭一轉、將茶壺往青年手中便是一放,「好了,你人既已回來,這添茶的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方才一人當兩人用,可真把我給累慘了。」

「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給舊識認出……想來當年我馳騁山林之時形貌與此相差無幾,這才讓對方認了出來吧。你先去休息吧。」知道自個兒方才的衝動確實有些不當,淩冱羽苦笑著老老實實地認了錯,並接過茶壺開始延續起楊少祺先前的工作來。

隻是手頭的動作雖利落一如先前,可回想起先前師兄輾轉送來的情報,心思卻不禁有些遠了。

因為那個他所關切、卻一直沒能得到確切消息的八方車馬行。

盡管曾在嶺南風光了好一陣,可做為一個與行雲案幾可說是一體兩麵的組織,盡管流影穀有意為一些骨幹脫罪好藉此轉手車馬行賺上一票,卻因這些血性漢子多是忠心於行雲寨而讓一切化為了泡影。

沒了行雲寨、沒了作為中心的淩冱羽領導,車馬行自也不再是當初的車馬行。同樣的,對流影穀乃至於嶺南其它有意接手的人而言,這樣的「車馬行」自也失去了其存續的價值。八方車馬行,終究還是免不了其消亡解散的命運。

若說淩冱羽還隻是幫著行雲寨發揚光大而已,那麼車馬行便完完全全可說是他一手建立的心血結晶了。也因此,盡管早在事發之時便已預想到了如此結果,可實際麵對之時,心裏的疼痛與悵然卻仍在所難免……即便青年滿布胡渣的麵容雖瞧不出分毫異樣,向來清亮的眼眸卻已多少失去了平時的光采。

而這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全給一旁本欲進屋的楊少祺收入了眼底。

楊少祺本就覺得那個突然冒出來「認親」的福泰男子十分可疑,眼下見對方神態有異,自然越發擔憂了起來……隻是先前淩冱羽全無解釋之意,想來是有些難言之隱,讓他雖有些不放心,卻仍隻得暫時按下了憂思,進到屋中稍作休息去了。

***

僅管楊少祺始終未曾直言相問,可接下來的幾天裏,那總免不了深思與憂慮的神情,卻仍清楚展現了他對此事的介懷。

淩冱羽知道他在等。

未曾相問,不代表不介意此事。楊少祺的表現意在傳達他雖因明白淩冱羽的顧慮而未加以質問,卻仍期望著能為青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