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1 / 3)

讓因罪入獄之人有說情的機會,藺某隻能出此下策!”湘君語調鏗鏘,氣勢絲毫不落居下風。

“照你這樣講……禦史台的諸位大人要把麵子往哪裏擱?”

“禦史中丞呂大人就是明證!禦史台表麵上握有監察朝臣之權,實則內部結黨營私、鏟除異己早已不是頭一遭;別忘家父生前受到了怎般對待!”湘君說的自然是藺文鈺遭冤枉死的往事。

“好!那置先皇於險地一事,藺湘君你又做何解釋!”

“眾所周知,先皇禦體微恙,這才前往熱河治病;咱們禁軍在出發之前已做足萬全準備,而藺某聽聞輝烈營欲襲擊,置先皇於險境乃是子虛烏有之事。”

湘君以刀柄指著環顧著她的朝臣,嘲弄似的笑道:“有哪一位大人能拿出真憑實據來證明藺某使先皇刻意犯險?我便當著諸位的麵摘下這烏紗帽!”

聿玨瞠目以對,說好要在朝臣麵前認罪的湘君,眼看就要在眾人麵前脫身,對於她所指控的罪名一概不認!

湘君仍然手握柳葉刀,就像提點般地望向聿玨,“敢問陛下,要拿卑職問罪……可有證據?”

“陛下……”喬如楓低喊。

聿玨咬牙,在湘君含笑般的眸子裏,瞧見了視死如歸的決心。她於是拍案起身,“大膽藺湘君!在眾卿麵前,乃至於朕的麵前,竟表現得如此飛揚跋扈……你要看證據,朕便讓你看看!”

在聿玨有備而來的情況下,湘君原先親率的女兵魚貫入殿,個個手捧著物證、人證,從探子捎來的魏王、前太子等消息的密函,獲知輝烈營部分將士與梅穆的人馬勾結,欲襲擊先皇的消息……乃至於為了告發朝臣之間的不法□□,當中所用的各種手段,全都羅列其中。

“無論是為了告發梅孟晁與朱奉英勾結一事,還是明知輝烈營有所行動,卻執意讓先皇犯險……種種犯行,不但不擇手段,更堪稱目無主君!”聿玨攏著衣袍走下台階,親自來到湘君麵前,“你的眼底可還有朕的存在?你究竟把朕放在何處!”

“朝臣間的不法皆為屬實,梅孟晁與諫議大夫的密謀也確有此事;卑職自認辦案問心無愧,對於陛下亦是一片赤誠!”

“事到如今你還能如此大言不慚?”聿玨顫著聲調,逼迫自己狠下心來宣判,“光是你專斷獨行,朕便可免你的官!更別說你陷先皇於險地,為了逮捕朝臣不擇手段……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辦事,朝廷焉能不亂?藺湘君!朕要當著眾愛卿的麵治你的罪,以振朝綱!”

此話一出,候在一旁的趙含露不由縮了縮頸子。

湘君眼眶微熱,而當著眾人慷慨陳述,雙頰嫣紅的聿玨近在眼前,她想象以往一樣伸手攬聿玨入懷,卻是不能。“陛下可還記得,您登基時也賞了卑職免死金牌之權?”她咬唇瞪向聿玨,往後退了一大步,“禦賜寶刀在此!有誰敢動藺某?”她刀未出鞘,而在場所有女兵,包含聿玨身邊的喬如楓,全都準備拔刀相向!

“如楓,退下!”聿玨徑自穿過喬如楓的保護,對著眾女兵揚起一掌,“朕沒忘!藺湘君,朕命你即刻交出柳葉刀!如此一來,朕還能免你不死。”她眼眶含淚,遭禁君團團圍住的紫衣人兒已成一片模糊。“還是你寧可堅持自己無罪,也要與你所帶領的子弟兵刀劍相向!”

湘君冷眼望著拔刀迫近的趙含露與李梅等人,末了,僅是緩緩地跪在聿玨麵前,趙含露上前取走柳葉刀,而兩名女兵壓著她俯首,她一動未動,唯獨嘴角仍是噙著泰然自若的笑。

“來人!摘去她的烏紗帽,脫下官服,連官印、腰牌一並收繳!”

給摘去烏紗帽與官服的湘君一身雪白襦衣,披散著一頭青絲,這狼狽落魄的模樣讓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的朝臣紛紛暗自叫好,而先前遭到她反唇相譏的光祿大夫等人則是露出了得意、輕蔑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