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此話,陸天堯麵色一凜,肅容道:“什麼,你是說我二弟他出事了,他現在在哪裏?快說!”
他一言至此,雙目之中,已有火光閃動。
連日以來,所經曆的變故,已是令他心灰意冷,愛人的欺騙,朋友的背叛,讓這在江湖之中的英雄漢內心的也感到了一絲從從未有的悲涼,他那赤焰般的心靈,已漸漸冷如寒冰。
此刻那白衣麗人卻依舊是嬌笑連連,但見她凝目望了陸天堯一眼,道:“一月之前,你的二弟孟秋白在洛陽橋頭等你相見,一直等了三天三夜,可你一直未曾出現,無奈之下,他獨自一人趕去星月宮救人,此刻他已被惜月宮主抓起來,與葉青囚在星月宮的地牢裏。”
陸天堯一聽心頭一顫,雙目盡赤,道:“什麼,你是說二弟,已被惜月抓住?”
紅衣麗人笑道:“不錯,此事是我親眼所見!”
陸天堯麵上掠起一絲疑色,兩道鋒如匕首的目光盯著紅衣麗人,道:“你究竟是誰?你為何要來將二弟夫婦二人的消息告訴於我?”
那紅衣麗人忽又一笑,道:“我隻是他二人一位故人?”
“一位故人?”
陸天堯心中生疑,脫口問道。
那紅衣麗人又是一笑,嬌軀一擰,袍袖一揚,身形便已如飛鳥一般掠去,轉瞬間便已經消失在了林子的盡頭。
陸天堯孤獨的立在林中,望著那麗人遠去的身影,陡然想起方才她講的話,一想到孟秋白此刻尚囚於星月宮中必定受盡折磨,而這一切皆因他自己輕信了阿碧的話而起,他的心中便生出了深深的歉疚之情。
若他在與孟秋白約定的日期之內趕至洛陽橋頭,若他沒有輕信阿碧的話,此刻或許他已將孟秋白夫婦二人從星月宮中救出,還有可能與兄弟對坐共燙一壺酒烈,暢然抒懷。
但這一切皆已經改變,就在他第一次望見阿碧深情的雙眸時,他便注定投身那秋水一般的柔情之中,無法自拔。
那是一種絕難訴諸筆端的感覺,若你的一生之中也有一個令你忘乎所以的女人,你便能輕易理解這種感受。
但此刻,這種情愫又自變成一種悔恨與懊惱,於是陸天堯轉身走進疾吹的狂風之中。
他縱身一躍,翻身上馬,輕一揚鞭。
“咄——”
一聲長嘶。
馬鞭落處,那駿馬猛地一頭,揚蹄奔去。
馬蹄起落之間,漫漫長道之上,已是塵土飛揚。
馬不停蹄,奔行一夜,到達星月宮時,漫天星光,已漸漸消去。
天已拂曉,日漸東升。
西方天際,唯有一星一月,印於雲間。
那馬匹疲憊已極,陸天堯放馬而去,抬首一望,一座宮殿,隱於山間。
他身形一掠,身形落處,已然置身於宮門之前。
他身形方落,已有一條人影飛落,那人影倏忽張開雙掌,輕輕一拂,直拿他肩井、靈台二處大穴。
陸天堯大驚之下,欲避開那一對雙掌。
閃避之間,他猛然瞥見那對雙掌,心中又是一凜!
可那一對雙掌靈巧無比,他哪能輕易脫逃!
他反手扣,反將那一對手掌抓在自己掌中。
那是一對女子的手掌,白皙、柔軟又冰冷。
白得就像天邊的雲彩,柔得就像是大海裏的水波,冷得卻像是北極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