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1 / 3)

作,哪兒像是有精神病的人?”

顧菲菲笑笑,解釋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癲癇病慢性精神障礙有兩種表現形式:一種,是如咱們常見的慢性精神分裂;另一種,就屬於在性格方麵或者說是人格發生了改變。區別就在於,後一種症狀者具備正常的智力水平,也具備謀劃犯罪和逃避追查的能力,但因患病會出現易怒、敏[gǎn]、妄想、暴躁、凶殘等行為特征。”

“話說回來,咱們是不是可以用‘戀物癖’的行為特征,來鑒別前後案件凶手是否同一呢?”艾小美思索了一下說。

“有一定可行性,但這個案子沒那麼簡單。”韓印轉過身回到桌邊,似乎心中已有了某種答案,拿起桌上於作國的歸檔照擎在手上說,“像他這種人,對絲襪的畸形迷戀和敏[gǎn]程度要遠遠超出常人想象,或許隻是聽到別人提起‘絲襪’這兩個字,他心中都會蕩起一片漣漪,可想而知,當諸多媒體以及街坊四鄰總是在談論所謂‘絲襪殺手’的話題時,會激起他怎樣的興趣和關注。他一定會用盡所能去打探絲襪殺手作案的每一個細節,加之他平日就在整個社區中走街串巷撿拾廢品,對地理位置的熟悉程度自不必說,他能對案情有相當程度的了解便不足為奇。”

“這麼說,你傾向於作國是頂罪的?”顧菲菲從韓印上次插話便品出點話裏的意味,所以此時並未顯出多少意外,“難道他隻是作為一個盜竊分子,碰巧闖入第三起凶案現場的?”

“可能性很大。”韓印點點頭,習慣性抬手推了下鏡框,試著還原當時的情境說,“我相信於作國起初是以盜竊為目的,不過撬開門後發現女主人被殺,那可能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接近女性裸體,加之係在脖頸上的絲襪對他有難以抗拒的誘惑,他便無法自控,當場做出自慰舉動。”

“對嘛,我就覺得這小子說話太有條理了,反而不正常!”似乎被韓印激發出靈感,杜英雄稍微尋思一下說,“殺人那幾起,案發地點供述極其精準,語言組織又過於正式,不是正常人說話的方式,顯得特別刻意。相比較,在供述盜竊案時,才更像是他真實的說話狀態。我覺得韓老師說得對,於作國應該隻是對案子有特別的關注而已。”

“這確是一個反常點。另外,於作國說他投案前最近一次實施盜竊,是在案發當年的五一長假期間,也就是說之前他已經有過兩次強奸殺人的經曆,那麼盜竊行為實質上是一種退化表現,不符合畸變心理發展的特質。”韓印接著杜英雄的話說,“如果於作國真的從一名戀物癖者升級為連環殺手,表明他的畸變心理發展到了一個相當深的階段,收集乃至偷盜絲襪已經無法滿足他的心理需求,他需要不斷體驗和挑戰更高層次的筷感,即使出現退化也絕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

“可為什麼於作國的供述相對於案情來說基本都能在合理的範圍內呢?尤其還能給出隱蔽性證據,他真有那麼高的智商?”艾小美擰著眉頭問。

“這就是‘3·19’案讓人覺得撲朔迷離的地方,也是整個事件的荒誕之處。”韓印抿嘴笑笑,心裏明白這小丫頭是想說他的論證還不夠充分,便補充說,“於作國其實未必有多高明,供述之所以未出大的破綻,是因為他以戀物癖者的思維邏輯揣測真凶的行為,恰巧與案情呈現出的畸形特征有一定吻合度,正如演員塑造角色,如果有了相應的生活,他的表演自然會真實生動。尤其於作國把自己代入案件,把幻想與真實、謊言與真相生動融合,並對此深信不疑,便更加讓人難以分辨。實際上這也是一種病,叫作‘犯罪性精神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