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包廂門被人暴力踹開。
“趙大人,好雅興啊!”衛嶺慢慢抬腳,從門外走了進來。
趙義直聞言,鬆開了鐵木格,臉上絲毫不見畏懼之色,“本官抓住了一個北狄探子,宣寧侯來的可真是時候。”
衛嶺笑了笑,“可不是嘛,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拿下吧!”
門外一股腦兒衝進好幾個黑甲士兵,個個訓練有素,直接將鐵木格按在了地上,驍勇善戰的鐵木格半點掙紮都做不到。
趙義直見此瞳孔微縮,“衛嶺,你竟然調動龍虎營?”
衛嶺揚手,展示出一塊令牌,“龍虎營調令符在此,自然是調得動的。”
“你,你們!那老匹夫竟然將令符交給了你!”趙義直不敢置信。
龍虎營乃先帝親信之兵,當初衛縉私自調動兩千人,便讓他心懷忌憚,欲除之而後快,如今卻沒想到,那疑心深重的人,竟然將唯一的保命符交給了衛嶺。
衛嶺懶得解釋,押著趙義直和鐵木格就往皇宮去,路上遇到衛青帶隊前來複命。
“侯爺,趙演和趙韻跑了。”
“跑了?”衛嶺看向趙義直,這倒是稀奇了,他們速度極快,鋪天蓋地一張網,居然還有漏網之魚,而趙義直那般鎮定,雖神色疲憊不堪,卻絲毫不見膽顫畏懼。
仿佛對方早已料到一切,是了,今日行動太過容易,趙義直恐怕是自投羅網,或許還有後招。
想明白這一點,衛嶺便不吃驚了。
衛青又道:“那人也跑了。”
衛嶺嗯了一聲,沒問那人到底是誰,也沒問跑向了何處。
太和殿上,奉安公召集了滿朝文武,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蓄謀已久的計劃,衛顧兩家聯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衛嶺手中還拿著龍虎營調令符。
隻怕這件事,還和先帝有關。
先帝之威望長存在眾大臣心中,即便新帝登基已有數月,仍不能抹去先帝的印記。
年輕的帝王高坐在龍椅之上,看著被綁成一團嗷嗷直叫的鐵木格,和兩手空空卻身受束縛的趙義直。
“宣寧侯,你這是何意?”
衛嶺上前走了一步,“皇上,趙大人勾結北狄,通敵叛國,被臣當場捉拿,證據確鑿,還請皇上處置。”
鐵木格被綁得死死的,他還是一副大燕人的打扮,讓人看不出丁點北狄人的痕跡。
晉閔疑惑問道:“宣寧侯你說證據確鑿,為何朕卻看不出來?”
衛嶺微微一笑,“皇上有所不知,這人正是北狄二王子鐵木格,他擅長偽裝,如今看不出北狄人的模樣,正是因為他偽裝過的麵目。”
“衛青!”衛嶺衝扯著鐵木格的衛青示意,衛青點點頭,迅速扯掉鐵木格身上的各種偽裝道具,很快那張標誌性的臉就露了出來。
這張臉在大燕多有耳聞,朝中有些武將親眼見過,立時驚道:“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鐵木格!”
如此一說,哪還有辯駁的理由?
謝太傅義憤填膺道:“皇上,趙義直此人與鐵木格勾結,做下許多壞事,其罪難贖,請皇上從重處理,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群臣紛紛附和。
晉閔從龍椅上緩緩站起身,望著底下一片跪倒的臣子,他想起幾個月前自己聯合大臣逼迫先帝賜死衛嶺的場景,竟與此刻一模一樣。
衛嶺,這便是你的報複嗎?
晉閔朝衛嶺越走越近,衛嶺目光坦蕩地看著他,仿佛心中毫無齷蹉,這種光明磊落的做派,讓晉閔心中生出幾分懷疑,莫不是自己想錯了?
鐵木格被塞了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燕朝堂上的眾人,他們的目光如同火焰,如同毒蛇,要將他扒皮拆骨,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