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演武場。
場邊,孫悅澤雙臂抱胸,氣憤地質問孫將軍:“父親,你為何不讓我出戰?”
孫將軍微微一笑,道:“周勝說的有道理,雖然我孫家之女不養深閨,但你這冒冒失失地出手,確實不太合適。”
聞言,孫悅澤頓時眉頭一皺:“又是這個周勝,爹,你怎麼老聽這家夥的?”
孫將軍沉聲:“周勝行事沉穩有方,思慮周全,不像你,成天風風火火的。女孩子家家,動不動就對我府上客人挑戰,成何體統?你若是勝了,旁人會說我等欺負病弱體虛之人,你若是敗了,旁人又說我將軍府女兒生性頑劣、不學無術、有失端莊!”
“哼!看來父親不過是看中將軍府名聲!”
孫將軍正待發怒,苓兒恭敬遞上茶水道:“將軍,小姐息怒,周將軍二人比試要開始了!”
孫將軍一看,正好瞥見一抹淤青,便問道:“苓兒,你的傷勢如何?”
見將軍問起,苓兒趕忙回答:“感念將軍掛牽,已無大礙!”
孫悅澤一把抓起一杯茶一飲而盡,道:“你看這周勝若是敗了,旁人待如何看我將軍府!”
“你……”
這一句話,又將她老爹氣的半死,苓兒趕緊勸住,孫將軍這才不予理會,兀自將目光投向演武場。
“少將軍,周某討教!”
見孫將軍點頭,周勝便是將目光投向王弘毅。
王弘毅恭敬地抱拳,沉聲道:
“誤傷苓兒小姐,實屬無心之過,再次向周兄道歉!周兄,請!”
那周勝也不廢話,點足前衝,屈指成爪,一招黑虎掏心直取王弘毅脖頸。王弘毅曲腿一彈,身形後仰,避過周勝手爪,讓過了這一招。周勝趁勢搶攻,轉身踹了一腳。這一腳勢大力沉,直中王弘毅胸口。王弘毅不閃不避,硬接了他這一腳,退後三步,頓時嘴角滲出一道血痕。
周勝冷笑一聲,順勢提拳直擊,再度攻向王弘毅胸口空門。王弘毅立在原地再度硬接一拳,悶哼一聲,身形微微發顫。周勝見狀,收臂轉身,又變招從側身攻來,一個轉身擺腿,直擊王弘毅的麵頰。王弘毅斜眼望之,卻不閃躲。周勝腳底正中王弘毅的側臉,直踢得他翻身旋轉,落出三步方才穩住身形。
“為何不出招!”
三招已過,王弘毅未出一招,就連基礎的防守姿勢都不曾擺出,就如同一個沙包一般,站在原地,任憑周勝拳打腳踢。
“誤傷苓兒小姐,當受此拳腳!”
王弘毅再度抱拳,對周勝行禮道。
周勝心下一驚,未曾想這王弘毅當真悔過,想來對苓兒那一掐確是下意識的反應,同樣身為軍中之人,他倒也能夠理解。見狀,便抱拳回禮道:“敢作敢當,是條漢子。你既受我三招,誤傷苓兒之事,便就此揭過,你既想向我將軍府討教,那便出招吧!”
王弘毅這才擺開陣勢,氣運丹田,放開手腳向周勝攻來。
二人招招凶險,電光火石之間,便是拆了三十餘招,不分上下。
“弘毅傷勢未愈,腳底虛浮,饒是如此,尚能與周勝打得有來有回,可見其功力甚是紮實!”
孫將軍輕撫胡須,微微點頭道。
“哼,我就說周勝不行,你偏要讓他上。”
孫悅澤還在惱他父親不讓她上場,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懂什麼,高手切磋,都要先行試探對方的力道和路數,剛剛上來,發力越狠,破綻越多!周勝的經驗哪是你能夠相比的!”
孫將軍被她氣得胡子直晃。
苓兒看他父女二人鬥嘴,不覺莞爾。
卻說那周勝代郡主對戰王弘毅,自知代表將軍府顏麵,自然慎重無比。但是他身經百戰,軍中切磋鮮有敗績,麵對這個看起來身體羸弱不堪的王弘毅,卻是信心百倍。周勝在軍中,學的是殺敵之功,動作簡單幹脆,沒有那些華而不實的虛招,拳拳到肉、招招致命,一拳一腳隻取要害。
“周勝,並非王弘毅的對手。”將軍輕撫胡須,緩緩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