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毅將苓兒遣回,獨自走進了撫春樓,隻見這樓內金碧輝煌,雕欄玉砌、歌台暖響、鍾鼓饌玉,與這邊境小城的蕭索樸素形成了鮮明對比。踏入樓內的瞬間,王弘毅恍惚間忘了自己身在邊境,猶如回到京都一般。
“喲,這不是王將軍嗎!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真是貴客!”
剛一進門,便是一陣香風襲來,一名紅衣女子款步而來,王弘毅望之,女子雖年過三十,卻是風韻猶存,又兼衣衫暴露、厚脂濃粉,遠遠看去,也擔得上嫵媚二字。
來人一把挽住王弘毅的手臂,整個人靠將上來,幾乎貼著他的身體,好在王弘毅身材高大,這女子隻及其胸口。
王弘毅自然不是來這銷金窟買春,隻是在軍中之時,常與那將士們閑聊。軍旅之中,刀口舔血,眾將士都不知能否安穩活到明天,自然大行及時行樂之風。雖然王將軍治軍嚴明,可禁不住休假之時將士們自尋樂子。那些底層的軍士們,便常常將軍餉都散在這鶯歌燕舞之地了。回到軍中,閑暇時常言及此處,王弘毅自然不會陌生。他不甚關心那些穢語淫言,卻聽聞這煙花柳巷卻是消息極為流通之地,因此處上至達官貴人,下至三教九流,隻要有錢便能接待,故而人多口雜,各種消息常彙聚於此。王弘毅料想那山匪賊寇必然也常來此處消遣,王弘毅故而此番前來想要查探一二。
心中這樣想,嘴裏當然不能這麼說。
“久聞撫春樓大名,我在軍中之時,常聽同袍言及此地妙處,如今得空,自然要來領略一二。”
王弘毅借著賞玩那些雕欄玉砌,不著痕跡地將手臂從老鴇臂彎中抽出。
那老鴇也不生氣,趕緊陪笑道:“王將軍親臨,我撫春樓蓬蓽生輝!不知將軍是在這大廳觀看群舞,還是去雅間賞玩獨奏呢?”
王弘毅道:“廳內人多眼雜,多有不便,還是去雅間吧!”
老鴇毫不意外,她自然知曉這軍政嚴明,非休沐之日,軍中之人嚴禁前來此處。雖然王弘毅的編製並非在這晉邊王府,可礙於其身份,自然要有所收斂。
於是老鴇親自引路,扭著嬌臀將王弘毅引上二樓。
“妾身名為戀春,自幼便在這撫春樓中。十餘年前,便已贖身,因連年戰火,無家可歸,隻能棲身於此。得妹妹們信任,尊我一聲春娘,自此便帶著這幫妹妹於此處安生立命。我這撫春樓妹妹們雖出身低賤,卻也是歌舞琴棋無一不精,還望將軍多來賞光!”
雅間內,戀春親自為王弘毅焚香添茶,一舉一動,魅態極妍。
王弘毅自幼跟隨父親投身軍旅,因其身份,身旁戰友同袍從來沒有敢拉他來這等煙花柳巷消遣的。故而王弘毅如今年僅二十,卻是從未與女子如此親近過。這戀春又是極善察言觀色的賣笑之人,自幼侍奉恩客,對付王弘毅這樣的鋼鐵漢子,自然是手拿把掐。這戀春羅衣半解、吐氣如蘭,不消盞茶的功夫,王弘毅已然是被撩得麵紅耳赤、如坐針氈,可是全身卻是莫名酥麻癱軟,提不起一絲力氣。
那戀春見狀,又拍了拍手,早有數名豆蔻女孩兒蓮步而入,衣不蔽體地開始獻舞。那春光一片,隻看得王弘毅口幹舌燥、邪火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