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越以為自己的想法隱藏的很好,不會被發現,但是他低估了眼前男人的敏銳,更小瞧了他對著葡萄倆眼放光,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他看到那修長的手指將果盤往自己這邊推了一下。
“想吃?”
聽出了男人的不懷好意,雲越原打算矢口否認,但轉念一想,嘴硬對他有什麼好處?餓肚子的是他。
“我餓。”雲越索性坦蕩地說:“從昨晚到現在,我一口飯都沒吃。”
“長官,如果你不想你的別墅出現一隻餓死鬼,請給他食物。”
傅觀月從果盤裏摘了一顆紫葡萄,夾在拇指和食指之間,葡萄泛著誘人的光澤,一看就是一顆沐浴在豐沛陽光下,懷著報恩信念努力生長的小葡萄。
“外頭的工作做完了?”小葡萄被夾在漂亮修長的手指,身價飆升一個level,遠遠看過去,還以為手指的主人在賞玩一顆寶石。
“做完了。”雲越臉不紅心不跳,撒謊自然。
“哦?”尾調上揚,含著戲謔,莫名帶著性感,像一把小鉤子似的,朝著獵物勾去。
卻見那葡萄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度,雲越想也沒想地伸手,接住葡萄。
男人丟果的行為,倒像是對他那句回答的恩賜。
這讓雲越很不舒服,他是狗麼?高興了就丟點吃的。
“長官。”也許是燥熱的太陽鼓舞了雲越,熱了他的血性,“你把我當狗了不成?”
“為什麼這麼想?”傅觀月笑了笑,沒否認,反而把問題拋回給了雲越:“是又如何,當我的狗很委屈你?”
茶幾上除了放著果盤和他早上帶回來的袋子外,還放著一個小巧的金絲楠木盒。
他把金絲楠木盒打開,露出裏麵的東西。
雲越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他看到裏麵裝著他的狼牙項鏈。
落入夜色後,弗瑞德爾瞧上了它,便把它從自己身上搶走了,他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唯一和他過去有聯係的項鏈,卻沒想到它竟然落到了傅觀月的手裏頭。
雲越咽了咽口水,他知道眼前的男人絕對沒有那麼好的心腸,會直接把項鏈還給自己。
讓他思考一下他要怎麼回答他呢?
義正言辭地說他不是狗,逆著他的話?別說拿到項鏈了,他自己都會像落水狗一樣被丟出別墅。
而順著他的話,這不僅是跟著他一塊侮辱自己的人格,更是背叛了自己。
再說了,對自己昧著良心,這容易遭雷劈。
真難啊,雲越越想越煩躁。
就在雲越想著怎麼接話時,管家阿姨鬼魅一樣從某個角落裏飄了出來。
“觀月少爺。”
老太太的聲音機械無比,叫人感受不到人情味兒,突然從後背響起來,給沉浸思考的雲越嚇了一跳。
“聯邦警衛隊的人來了。”她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