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她不願說話,閉著眼,頭倚靠在另一邊,『迷』『迷』糊糊的感覺快要睡著了。
等她睜開眼時,發現車子停的地方不是她家樓下。
安思危腦袋昏沉沉的,『揉』了『揉』太陽『穴』問:“怎麼是你家?”
淩初替她解開安全帶,溫熱的氣息包圍住她,堅定的說:“我不可能再讓你一個人。”
安思危向後仰了仰,卻發現避無可避,“你答應會給我一點時間的。”
淩初沒有動,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啞著聲說:“安思危,我真是瘋了才會答應你,你要的一點時間已經到了,剩下的這輩子裏我再也不會給你離開我的機會。”
梁兮冉的出現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的確是疏忽了,才讓這個女孩得了這樣的機會來傷害安思危。
她看起來是很平靜,可是牽住手的那一刻才發現她竟然整個人都在發抖。
淩初不知該從何解釋他和梁兮冉一點關係都沒有,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隱瞞,不說隻是因為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安思危這十年的種種,可是梁兮冉出現的太突然,他措手不及是隻怕這個女孩多說一句話就能讓安思危替他墜入當年那場萬劫不複之中。
所以她說要一點時間的時候,他還來不及回應就隻能看著她走遠。
當寧越澤來電說安思危在酒吧喝醉時,他正等在她家樓下,隨後一踩油門把車開得飛快,連闖了四個紅燈,就怕她出什麼意外。
到了酒吧,看見她一個人趴在吧台上,手指無意識的在打著圈,側著腦袋眼淚流了下來,滑過鼻尖砸在杯墊上,也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旁邊有個『色』眯眯的男人正圍在她的邊上,手悄悄地從背後探出來,那一下讓淩初失了理智。
他感覺到體內的那個魔鬼又在拚命的叫囂著,醫生曾說過他的戾氣得收一收,可今天他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仿佛再一次重演了禦林實驗室的那一幕。
***
安思危知道,如果她再拒絕,他一定會把她整個人扛起,抗進家裏,所以她妥協了。
淩初的家她來過幾次,高貴大氣的美式風格,灰藍『色』調,寬敞整潔。
看她手按著的部位,他轉身去到廚房倒了杯熱水過來。
安思危坐在沙發上,屋內暖氣很足,淩初的西服還搭在肩頭,臉微微一側就能聞到上麵的專屬味道,一種夏日裏的海洋氣息,清清涼涼的。
她起了倦意,將西服脫下來抱在懷裏,這個味道能讓她心安。
“是不是胃疼了?”淩初把杯子遞給她,溫熱的手掌隔著她薄薄的裙子,暖著她的肚子,“喝點熱水,暖一暖。”
“我不喝。”
也不知是不是酒醉的比較晚,這一刻她好像沒有剛才那麼清醒了,仰著臉說:“男人就隻知道讓女人喝熱水,如果一杯熱水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兩杯。”
“……”
還有這樣的說法?
淩初是沒想那麼多,胃疼不應該喝熱水嗎?怎麼這個小妮子還生起氣來了。
他故意說:“你喝酒我還生氣呢。”
安思危瞥他一眼,“你生哪門子氣?”
“小姑娘家家一個人跑酒吧,安思危你現在越來越長本事了啊,酒這個東西是你能碰的嗎?酒吧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
一想到那些男人用著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她,他就生氣。
“我不是小姑娘。”她回得理直氣壯的,還拿過一旁的手包,從裏頭『摸』出一張*屏蔽的關鍵字*出來,舉在他麵前炫耀地說:“我成年了,我今年27歲,我怎麼不能喝酒不能去酒吧了?我高興的話我明天再去,後天還去,大後天也去。”
淩初拿過她的*屏蔽的關鍵字*,上麵這小姑娘頭發梳了個馬尾,『露』出光滑飽滿的額頭,模樣斯文又標致,還帶著學生氣。
他說:“你去一個試試?”
“你別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了,沒用了。”
她抱著他的西服,換了個身,背對著他,靠著沙發像小籠包一樣臉頰蹭著他的衣服,“我不要你這個男朋友了。”
“那你還抱著我的衣服?”
“……”她似乎才反應過來,垂頭看了看懷中的衣服,有點舍不得但還是倔強的吸了吸鼻子,把衣服甩向後頭,“還給你!”
繼上一次喝醉了抱著他的臉親他後,淩初終於肯定安思危喝了酒之後就會變成另外一種『性』格,是她平日裏絕對不會有的一麵。
平常的安思危克製自律,做任何事有條不紊,出*屏蔽的關鍵字*何問題都平靜理智。
而現在的安思危會任『性』,會發脾氣,什麼冷靜自持統統滾蛋,還是個話癆,話匣子一打開收都收不住,惹得淩初就是想逗她。
“你抱著衣服還不如抱著我,都是一樣的味道。”
“我不要抱你。”她撇過頭,悶悶地說:“你被人家抱過了。”
看,她要是沒喝醉,打死她都說不出這句酸的要死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