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1 / 3)

會養不起,不如多生幾個。”他的吻從她的耳邊,逐漸往下。

許鹿覺得他心裏有事,今日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在床上的時候似乎在紓解某種情緒,又像一艘孤獨地航行在海上的船,急於尋找指路的燈塔。許鹿隻能竭盡所能地滿足他,慰藉他那無法說出口的不安和焦慮。

他們持續到深夜才睡,許鹿枕著他的手臂,看著他在黑暗中模糊英俊的輪廓,之前吃飯時的那種不安沒來由地又湧上了心頭。她伸出手指描摹他的眉眼,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發生任何事,她都會跟他一起承擔。

一大早,王金生就去馮家取回了昨天忘在那裏的旗袍。許鹿洗完澡,把旗袍換上,又讓劉嫂來幫她盤了發。熟悉之後,劉嫂也沒有從前那麼拘謹了,站在許鹿的身後說道:“我也在不少大戶人家伺候過,像太太這樣長得好看,又對下人客氣的,真是少見。何況太太這身旗袍,真是極好看的,我一定梳個搭配的頭發。”

許鹿道聲謝,又問到:“先生呢?怎麼我醒來就沒看見他?”

劉嫂回答:“先生一大早就跟袁寶兄弟出去了,說去去就回來,也沒說去幹什麼了。”

昨夜的事就像根刺一樣橫在許鹿的心頭,她隱隱有些擔心。

等劉嫂梳好頭發,傅亦霆已經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首飾盒。許鹿要起身,傅亦霆卻按著她坐在位置上,從首飾盒裏取出一條珍珠項鏈,幫許鹿戴上。旗袍配珍珠,不僅點綴了布料本身的那份高貴,還透著種特有的典雅。

傅亦霆看著鏡中的美人,說道:“我本來選了一個帶著藍寶石吊墜的,但這樣簡潔的珍珠,反而更能襯托這件旗袍的美。”

許鹿讚同地點了點頭:“不愧是老祥記的手藝,這旗袍本身的花紋和剪裁已經很好看了,若是再加那些花哨的東西,反而蓋過了旗袍的風頭,這樣就好。”

傅亦霆拉著她起來,又給她配了一條薄紗的披肩,別了珍珠的耳釘和發夾,她看來來儼然是一位上流社會的名媛了。

下樓的時候,樓下隻有王金生在。從昨天晚上開始,許鹿就沒見到袁寶,好奇地問道:“袁寶去哪裏了?”

王金生回答:“六爺有些事要他去處理,今天我來開車。”

許鹿也沒有多想,挽著傅亦霆的手臂出門。

今日外麵陽光明媚,氣溫還有些高。許鹿抬手擋了一下陽光,王金生竟然拿了一把陽傘遞給許鹿。許鹿愣了愣,王金生道:“六爺給夫人提前準備的。今天天氣熱,夫人拿著遮陽剛好,與您這一身也相配。”

這些大老爺們倒是比她一個女子想得還要周到,許鹿伸手把陽傘接過,道了聲謝。

公董局的大樓距離同孚裏並不遠,算是上海比較早的一批洋房,建築有些年頭了,不如新洋房那麼漂亮,但多了種厚重的滄桑感。牆壁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花和葉,花園裏巨大的白色噴泉正嘩嘩地噴水,主道上都是車輛。

門口有穿著禮服的士兵迎來送往,許鹿跟著傅亦霆下車,立刻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她有些緊張,傅亦霆感覺到她手臂僵硬,拍了拍她的手臂:“有我在,別擔心。”

許鹿調整了一下呼吸,露出個自信的笑容。不過是一群洋人而已,她從前又不是沒見過,沒什麼好緊張的。

走到大門邊,從裏麵走出來一個西裝革履,金發碧眼,個頭很高的洋人。他跟傅亦霆差不多高大,一見到傅亦霆就過來擁抱他:“傅,你可算來了。”

他說的中文還有口音,但能聽清楚說的是什麼。

傅亦霆跟他抱了抱,對兩人介紹道:“查爾斯,這是我太太。這是公董局的總董,今日便是他的夫人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