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雜草割得幹幹淨淨,稍微可疑點的洞也都堵上,還用石塊為花沐築起了一個小小的泳池,水也深了不少。
花沐見她手腳利落,盡心盡力地埋頭苦幹,心裏那點不滿漸漸消散。她不是不知道這個哨兵木訥耿直又無趣,昨晚雖然剛罵了她變態,但心底也並不是真的覺得她有那麼齷齪的思想。
當然,有時候心思耿直的人做的事更叫人羞恥。
白枕最後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回到花沐身邊。今天溪水還算充沛,攪渾的水也很快清澈了起來。花沐仔細看了看有點像模像樣的小泳池,第一次覺得這傻乎乎的大塊頭還蠻體貼的。
“大小姐。”背她走了一早上都不見喘氣的白枕這時候額頭上竟然出了一些汗,花沐見她似乎有幾分疲憊,頗為不解。
“你……不會是累了吧?”
白枕趕緊搖頭。
花沐也不大相信她做這麼點事就能累,並不放在心上。
“好啦,你轉過身去。不準看啊,否則……否則我就再也不理你。”
就連花沐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威脅,對白枕來說似乎很有震懾力,連連點頭答應。
花沐看她一臉老實,終於不再猶豫,赤著腳踏進了水中。
白枕背對著她,這時才鬆了口氣。對於哨兵來說,體力方麵的消耗還在其次,隻有去除屏障調動五感才會讓他們迅速感覺到疲憊。
她這兩天一直處於高度警戒狀態,剛才更是調動了全部感官感受周圍的情況,這時候已經產生了一點兒不適感。
幸好大小姐沒有察覺到。
白枕小心翼翼地從口袋中取出了小白片吃下,心中卻不免有些憂慮。在非任務時期,這樣一板24粒的小白片起碼能夠支持一年。但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哨兵往往都會帶起碼兩板以備不時之需。
她前一次吃是七天之前,但大部分消耗都是這兩天造成的。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消耗,她很擔心剩下的小白片撐不了太久。
花沐全然不知道白枕的擔憂,再次確認她乖乖站著後開始脫身上的連衣裙。
換洗的衣服自然是沒有的,所以她必須要把身上的裙子和內衣先脫下來洗幹淨晾一晾。隻是大小姐從沒自己動手洗過衣服,放水裏漂了兩漂後就不知該怎麼做了——當然,即便她知道該怎麼做,如今也沒有洗滌劑供她使用。
可她現在絕說不出讓白枕幫忙的話,隻得先把連衣裙和內衣褲甩到了一旁的岩石上晾著。
貴族小姐中有不少自然派,偶爾去私人場地露營,大膽一些的都直接光著身子下水遊泳。花沐並非其中一員,這種時候大多也隻是看看而已。不過今天她實在顧不得這許多,羞恥被排在了衛生之後。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知道這裏除了白枕之外沒有別人。層次分明的植物築起了天然的屏障,陰影之下花沐也多了幾分安全感。
溪底光滑的石塊並不硌腳,但花沐還是不敢坐下,隻慢慢下蹲將身體浸入水中。雖然既沒有洗發水,也沒有沐浴露,花沐還是滿足地歎了口氣。
她還從沒有那麼長時間不洗澡。
原本柔順亮澤的白金長發因為海水的浸泡糾纏打結,花沐仔細清洗打理,總算將上麵的鹽漬稍稍洗去。隻不過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把頭發理順,最後隻能攏成一把用樹枝絞在了腦後——這還是她一個自然派的閨蜜教她的方法。
比起頭發,清洗身體的難度就沒那麼高了。花沐也顧不上到底洗不洗得幹淨,隻盡量仔細地搓洗身體,直到皮膚發紅才罷手。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下來,形成斑駁的光點。她半濕不幹的白金色長發,在光斑的映襯下尤其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