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3 / 3)

“好看,是好看……但比起老爺您的宋夫人,還是……誒,差了那麼一丁點。老爺,夫人有使人來催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楊慶懷的興致來得快,散得也快。宋意然是她從烽火地帶回來的女人,那份耀人眼目的風情啊,被黃沙和鮮血淘得妙不可言,肢體軟得像蛇,心又狠得像刀,讓楊慶懷欲罷不能,也對,這世上哪裏還能有比宋意然更妙的女人呢。

於是他站起身,擺擺手,“罷了罷了,去跟她說老爺我現在就過去,至於那個女人,你們不知道鬆點手勁兒啊,死了不打緊,但老爺這裏麻煩。”

他從衙門後麵,騎馬揚鞭地出去了。

衙門前頭卻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人都有獵奇的心,尤其是在這個多少有些動蕩的年代,但凡衣得綾羅,食得肉糜的百姓,除了自己家裏一畝三分田的事之外,就愛看這些官府殺人頭,衙門前打板子的事。

市井當中的人們,羞恥是曝露於外,甚至可以拿來談論,這和宮廷有本質的不同,貴族的臉麵絕不能失在奴仆的麵前,紀薑記得,就算當年宋子鳴盛氣淩人,斥責皇帝之前,也得跪在先帝麵前先端端正正地磕三個頭,把罪請了,先帝恕過之後,才能開口。

這縱然是個形式,卻代表著皇家的尊嚴與皇權的至高無上。

宋簡要從她身上拿走的,也正是這樣東西。紀薑明白這一點,心裏反而坦然起來。

“誒,明日就立春了。”

跪在她身旁候刑的一個賣藝跑江湖的男子幽幽地說了一句,包括紀薑在內的所有人都渾身顫了顫。

“是啊,挨過這一頓,去哪裏將養著好呢。”

另一個人愁眉苦臉地仰起頭。

雪大得很,他們跪著的前麵是一片白茫茫的空地,後麵卻已經被前來看熱鬧得人踩得泥濘不堪了。紀薑害怕髒,自幼容不得一絲灰塵,此時卻也隻能挪了跪得麻木的膝蓋,盡可能地把身子往前頭靠。

她是在場中唯一的女人,又氣質卓絕,單薄的衣衫勾勒出窈窕的身段,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議論紛紛不說,甚至有人企圖動手動腳地去撩撥她。一道候刑的男人們同情他,紛紛挪開,在中間留出個位置“姑娘,你往這邊來。”

她還沒來得及動,後頭人喧鬧起來。

紀薑抬起頭,見朱紅色的衙門大門已經打開,裏麵的人提著毛竹板子和春凳子出來,在門前的空地上一子擺開。

那毛竹板子大約三寸來寬,一寸來厚,上端塗著紅漆。

懂行的人知道,這種尺寸的刑具重在威懾罪人,震懾鄉裏,疼是疼,但倒不至於是要人命的東西。

衙役們擺好了場子,就來挨個架人。

候刑的人知道遲早都要吃這一頓的,大都沒有脾氣,被衙役們架起來摁到刑凳上伏好,手腳都上了綁繩,不出半盞茶的時間,十幾個人就都動彈不得了。下`身褪得隻剩褻褲。紀薑的身子,從來沒有被除了宋簡以外的男人碰過。此時她有口不能言,隻能拚命地咬住嘴唇,把心裏的羞和怒往喉嚨裏吞。

為首的衙役揮了揮手。衙役們上前擱棍。

冰冷的毛竹板雖然不曾直接接觸到皮膚,但那種壓迫感還是令在場所有的人都兩股戰戰。看熱鬧的人群開始起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紀薑修長的腿上。紀薑將頭深埋於臂中,抿緊唇口。思緒卻回到了三年前的文華殿上。

宋簡也是這樣被捆縛在文華殿的刑凳上。紀薑背身站在文華殿外,殿中濃厚的血腥味陪著宮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