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麼事?”
半夜被吵醒的不止柳燕妮。喻文卿已關機的手機也莫名其妙在床頭櫃麵震動。他趕緊爬起來接聽,是汪明怡的電話。
“喻總,事情挺緊急的,所以我讓小咪喚醒了你的手機。”
“說重點。”
“菲菲的媽媽在網上發了一個帖,說你誘\/奸然後……囚禁了菲菲,不僅控製她的人身自由,還給她洗了腦。”措辭太尖銳了,汪明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取舍。
“知道了。”被人塑造成惡魔,喻文卿不生氣不難過,還有點欣慰,哪怕謊言成了真,對他來說,也比真相暴露要好一百倍。
他看著躺在藕荷色被褥間熟睡的周文菲。
過去,她對熟睡的狀態非常的抗拒,大概害怕會在無知無覺中被傷害,所以失眠再嚴重,也不肯吃安眠藥。台灣回來後,要是當天喻文卿沒有晚歸,第二天也不會早走,她才願意吞下一粒藥,過一個踏實的夜晚。
他多希望她這一覺睡得足夠長,長到讓他可以解決所有事情。
“你在哪兒?”他問汪明怡。
“我在來別苑的路上。”汪明怡說,“張總和薛總也過來。孟律也過來。我還需要通知其他人嗎?”
“過來再說吧。”喻文卿親自給陽少君打電話,“你現在過來一趟別苑。”
拿起床尾凳上的深藍色長睡袍穿上。轉身看到乖乖趴在墊子上,喻文卿把它抱到床上挨著周文菲一起睡。它真是一隻好乖的小母狗,睜眼看著他,一聲也不叫。
“好好陪著她。”他摸了摸它的頭,拿走周文菲的手機,輕輕關上房門。
他們都還沒有到,喻文卿去廚房倒點水喝。拉開廚房通向後院的紗窗門,赤腳站在清涼的石板小路上,看四周溫柔的沉靜的月色。
他隻看了汪明怡發過來的微博鏈接,不用看其他。越明白自己心在何處,就越知道那個世界喧囂成什麼樣。
深夜裏父母還不知情,大洋彼岸的姚婧打來電話,問怎麼辦?我要不要出麵?
“出麵做什麼?”
“你都被人罵成狗血淋頭了,我不能光看著呀。”姚婧說,“霞姨不可能做這種事。你這是得罪誰了。”
“得罪你了。”喻文卿冷冷說道,“那張照片我隻發給你,現在可是全網都有了。”還好自己常年保持健身的習慣,胸肌和肩部的線條還是有的。
“我發給霞姨了。”姚婧訕訕說道,“我澄清,好不好?我來把這些事情……”
“不用了,管住自己,別瞎說話,我這邊會處理。”喻文卿說,“帶好琰兒。沒事不要出門,不要讓人拍到你們。”
分居了也是家人。是家人,他就有責任保護她們。他不需要姚婧此時出來,替自己分擔火力。
別苑的一樓南側,是一間會客室。住進來半年多,還是第一次迎來這麼多的客人。
陽少君是最後一個來的。她把包放在桌麵:“來晚了點,我找了大學的同學甘潔,人對網絡輿論這一塊很熟悉,正在過來的路上。這種情況,大家都第一次遇上,聽聽專家的意見。”
“謝謝。”喻文卿道。陽少君的配合,一直都這麼高效。
他說:“公司層麵,不需要澄清什麼內容,隻說這是我的私事,與公司運營無關。是否涉嫌犯罪,等待警方結果。老張,讓法務那邊寫就可以,不需要給我過目。日常事務也交由你主持。薛輝,你替我出席下個星期的人工智能峰會,……”公司事情交代完畢,“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等同僚都離開,喻文卿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還在的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