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手一揮,她如釋重負的把托盤往水榭廊欄上一放,立刻逃之夭夭了。
騰蛟笑得很不自然,幹咳了兩聲,
“嗯,你怎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我不來,能聽到這出好戲麼?嗯?”
最後一聲,輕輕上挑,完全聽不出任何煙火氣。
可騰蛟已經憑借本能,渾身寒毛收縮,砰得一跳,撒腿狂奔。司南早在反問的時候,就備下棒槌,舉起便追。
一個是堂堂男子漢,覺醒了天神血脈者;一個是柔弱少女,舉著跟身形不相襯的武器,貓和老鼠的位置竟然反了,上演一出令人津津樂道的追殺大戲。
水榭廊回結構特殊,沒有那麼多空地可跑,騰蛟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司南在後氣喘籲籲的跟著,時不時停下來休息。
“夠了吧,你又追不到我。”
“就追!好你個騰蛟,在我背後說壞話,我丫的今天非要教訓你不可!”
估計是氣急,司南揚著棒槌一揮,剛剛準備好的糕點零嘴,盡數飛了出去——落在那不偏不倚、公正公道的春秋筆身上。
司南此時背著身,沒看見,喘息道,“我讓你跑……”
再一揮,那木盤嗖得飛出,以盤旋飛轉的速度,砸到春秋筆的腦門上,撞出好大一聲“嘣”!
這回,司南發現了,“訝”一聲,鬆了棒槌,神情焦急的左右望望,
“不是我,不是我啊!”
待看清別人都用“別狡辯、就是你”的目光看她,她那才十四歲、楚楚可憐的麵龐,流露出緊張無措的表情,
“不,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你——”
她把責任推卸到騰蛟身上,“都怪你!”
騰蛟大喊,“跟我什麼關係?”
“不成怕你肚子餓,我能叫人送東西能你吃麼?不是你說我壞話,我能氣憤之下追殺你麼?我不追殺你,能碰這些東西麼?我不碰這些東西,堂堂春秋筆,又怎麼會被我砸到?”
騰蛟被一連串的歪理繞暈了,
“那我以前也說你壞話的……”
“那是背後,你當麵說,我能輕饒麼?”
“也是哦……”騰蛟被說服了。
他不好意思的對春秋筆道,
“對不住哦,讓你受連累,是我不好……”
公平公曉曉捂著腦門上的大包,又看看原本幹淨整潔衣衫蹭得一道道油脂——那糕點零嘴什麼,估計是用油炸過?低頭時是哭喪著臉,抬起頭來,已經是和煦春風的笑容,大方擺手道,
“無礙、無礙。”
司南把責任推卸幹淨,估計也不好意思,臉頰飛起一團酡紅,
“……您是前輩高人,有高人風範,不要跟我們小輩見識……原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哎呀,您的衣袍……都髒了!春桃、春桃,你趕快帶前輩去換洗一件新的衣裳。”
春秋筆此時已經明知了司南的“險惡用心”,自己不過說了她兩句壞話,“身如飄萍、心性好鬥、狐假虎威”,就引來這番變故。好在她在徐離家,也不敢太過份,不賢惠,也得裝出識大體的模樣。罷了,跟她一般計較,隻會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當下,並不推辭的跟隨春桃換洗衣裳。
……
“哼,換了一件更好的!嘖嘖,這件寶藍衣裳,剪裁合身,顏色正而不飄,又滾了邊,袖口繡著金線,倒是見客的最好衣裳!徐離家果然有錢。”
嘖嘖讚歎的公曉曉出了來,自顧悠閑的在水榭周邊轉著。
此時宴會盛時,隔著水岸,飄來的酒氣隱隱,還有曲調高亢的琵琶聲,勸酒聲,聲聲不絕於耳。
司南和騰蛟當然已經不在原地——他們趁著傍晚的彩霞,泛舟在風漪湖上,興致高昂。
等到夜色蒙蒙的上來,天邊最透最紅最亮的晚霞交錯而下,春秋筆耳朵一動。
一個嘴角抿成細線的青年站在他身後。
隨後,春秋筆落水了。
被一步步的逼著,直到落水……
“哈哈哈”,
司南清脆好聽的笑聲回響在湖邊,
“你們看,那邊有隻水鴨子,噗噗在遊水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