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麼?
“……隻是這樣,恐怕會叫殿下失望了。”顧瀾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鬥篷,輕悠悠道:“容淮早已知道了紅花的功效,也自然知道這東西也許會叫我不孕。隻是他卻沒說什麼,想來……這件事也不會影響我同他的關係。”
“隻是殿下或許會更失望的,”顧瀾若彎了彎唇,柔和的看著他:“我隻服用了少許那藥,便已被太醫查了出來,殿下以為,你這樣就能輕易毀了我麼?”
容清眸子一震,迅速添上了一層陰鷙來,他沉沉問了句:“你沒喝夠?”
按照顧瀾若這樣虛弱的體質,根本就不必用到尋常的劑量,便能輕而易舉的奪去她生育的功能。難道這一次上天又同他開了一個玩笑麼?
顧瀾若移開了眼,不想再同他多說什麼,因為與這樣的男人多說一個字,便能叫她覺得惡心。
她的嗓音輕軟:“我這一次來看望殿下,還是有些收獲的。至少找到了下毒的真凶呀,也不必叫宮中人人自危了,你說是不是?”
容清低嗤一聲,聲音聽上去有些淡:“你覺得容淮他會信你這些?若若,在他眼裏,你也不過是他的私有品而已。”
“……或許吧。”顧瀾若的神情卻顯得很寧靜,她語意柔和,彎了唇,又像是在喃喃自語,輕輕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陛下這個時候已經過來了。也能聽見殿下所說的話了。”
她從他的視線範圍內消失了這麼久,按照男主的性子,又怎麼會忍住不來親自看看?
隻是容清恐怕也是沒有想到,她就是故意過來走這一遭,目的是為了引他把真話說出來,又讓男主聽見,這樣宮裏的很多事情便是非分明了。
——也就再沒有這麼多麻煩。
容清指尖一僵,似乎許久才緩過神來,有點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便恢複成了平日裏溫柔的模樣。
他勾唇,沉聲道:“若若,沒想到你從來都是這樣冷的性子,孤還真是沒想到,你心裏頭的心思也這麼多。”
顧瀾若眨眨眼,巴掌大的臉蛋上沒有什麼波瀾:“……殿下既然敢做了這麼多事情,也都隻是自作自受罷了。你敢承認嗎?”
容清嗤笑了幾聲,語氣是與往常裏也沒什麼兩樣的和煦、溫柔:“這兒可是冷宮,到處都是容淮的人。隻是孤沒有想到,若若,你還真喜歡這宮裏啊。”
“——喜歡容淮給你打造的金籠子,這輩子都不想要自由了,是不是?”他的眼神深深。
顧瀾若卻去反問他:“所以在殿下眼裏,我便隻能任由殿下磋磨,即便是身體被你下藥也不敢反抗,對不對?”
容清怔怔望了她一眼,嘴唇似乎微動了動,卻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他眼底的光芒似乎升起來了這麼一瞬,隻是看見了顧瀾若冷淡的神情以後,就在這麼轉眼之間,很快便徹底滅了下去。
“好。”容清的唇瓣忽然染上一絲笑意來,神情似乎有些古怪:“你的心思,孤都明白了。”
……
片刻以後,這冷宮裏的隔扇,是傅青親自帶著人推開的。
跪在宮道一邊上的,還有些許奴才在請罪。
——開玩笑,竟然讓皇後娘娘的金貴之身近了這冷宮邊上的醃臢之地兒來,他們便是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
那冷宮裏的頭見著陛下親至了,臉色慘白,兩股戰戰,額上的汗更是一層一層湧出來,哆嗦的連一句話都說清不清了:“奴才不知是哪個膽大的,將這皇後娘娘給送進了冷宮來——奴才失察,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還望陛下恕……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