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是虞嘉衾不想回薑辭,隻是虞嘉衾一向睡得早,後麵困意襲來,完全擋不住瞌睡蟲的魔法攻擊,陷入被窩中沉沉睡去。
沒想到的是,這一夜虞嘉衾又做起了夢,這回的夢對應上了虞正豪的生日宴。
相比起第一次做夢的時候,虞嘉衾現在已經能很好的接受這與現實有些出入的故事了,拋去她在夢中炮灰的身份不談,她從上帝者的角度來看這一切的發生,還是覺得挺有趣的。
拿到那套翡翠首飾的時候,虞嘉衾還覺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沒想到這個疑問在夢裏找到了答案。
不比羅嵐秋那隻祖上傳下來的羊脂白玉的鐲子,但這套翡翠首飾也是極為珍貴的。
那是虞家如日中天的時候,老爺子和老太太偶然參加一個拍賣宴會拍下來的,按羅嵐秋的意思來說,就是和這套翡翠首飾十分有緣,最後力壓眾人,成功以2.7億的價格將這套翡翠首飾收入囊中。
無怪乎這套翡翠首飾價值如此之高,單是其中那條由28顆翡翠圓珠組成的項鏈,便價值高達1.2億。
要知道種水好的翡翠本就難得,要湊齊28顆質量和大小近乎一致的翡翠圓珠更是難上加難,就算是同一塊翡翠料子,也沒辦法保證不同地方的品質一樣,正所謂物以稀為貴,這樣難得的翡翠項鏈足以得到眾人的喜愛。
羅嵐秋自然是喜歡這套翡翠首飾的,在虞嘉衾很小時候還經常佩戴,但後來虞正璉夫婦出事後,就沒再見到她戴過了。
夢裏虞夢霜正佩戴著那套首飾,得意洋洋地跟一眾千金小姐炫耀這套翡翠首飾的價格不菲,成功收獲了旁人羨慕的眼神。
虞嘉衾也在一旁,還成了她主要炫耀的對象,“某人就算從小跟在老太太身邊長大又如何,不過被當成了打發時間的玩物,真要說起來,連我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虞夢霜那副嘴臉得意極了,巴不得在一身行頭上都標著價格牌,以免別人不知道那些物品的價錢。
一個是得勢的大小姐,一個是家族邊緣的孤女,孰高孰低,倒是一目了然。
偏偏虞夢霜得勢不饒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虞嘉衾怎麼她了,她非要把人使勁踩入地裏。
後來虞嘉衾更是意外落水,也是從這之後本就不好的身體狀況愈來愈差,最後甚至都沒成年就這樣病逝了。
翌日從夢中醒來, 虞嘉衾還沒完全回過神來,雖然她知道夢裏發生的事當不得真,但被人推落水的窒息感卻像真實發生過的,如果不是被人救上來,說不準人當場就沒了。
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可小心駛得萬年船。
昨晚約了對方今天見麵,憑借模糊的印象,虞嘉衾從自己的首飾櫃裏挑了一對紅寶石耳環,應該很適合對方那熱情的性格。
挑好與母親好友暌違多年的見麵禮,虞嘉衾又從衣帽間選了一條淺綠的無袖長裙,又配了同色的發帶,腳上搭了一雙淺褐色涼鞋,整個人顯得愈發白皙,像是夏日裏無意拂過人間的一縷清風。
盡管昨晚才做了一個令人不太愉快的夢,但也不影響虞嘉衾的好心情,可惜這份好心情到底還是被人破壞了。
“姆媽。”虞嘉衾一手拎著裝著紅寶石耳環的小袋子,一手提著裙子,身形輕巧地從樓梯下來。
沒得到楊姆媽回應,冷不防地聽到一聲譏諷。
“這麼久沒見,嘉衾見到自個的伯母和堂姐也不知道打聲招呼。”同樣的話術,虞嘉衾似乎前幾天才聽到過。
陳美雲坐在背對著樓梯的沙發上,聽見虞嘉衾下樓的聲音,回過頭斜望了過來,眉眼與虞夢霜有七八分相似,一眼便能看出兩人是母女,總是挑釁地笑著,眼中滿是算計之色,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虞嘉衾更是深知二伯母的脾性,也懶得同她辯駁什麼,隻隨便敷衍了聲,“二伯母。”便算打過招呼了。
陳美雲從前就不待見溫懷玉,溫懷玉不在後,她便針對上了虞嘉衾,虞夢霜就是在她的言傳身教下,自小就看不上虞嘉衾。
彼時陳美雲和虞夢霜母女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無端端地跑到這兒來,她們一向看不上這個莊園,覺得這兒的裝潢太過時,後麵見到可以分家,二房便馬不停蹄地搬了出去,在東洲華庭購置了一套房產。
“姆媽。”找到楊姆媽的時候,她正躲在花園裏澆花,虞嘉衾笑著快步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楊姆媽原本還板著一張臉,看到是虞嘉衾後,臉上才露出笑,“是衾衾啊。”說著又看了看周圍,確認沒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後,才小聲道,“我還以為是那兩位呢。”
“姆媽,她們來做什麼?”陳美雲剛進門的時候,對楊姆媽還是有幾分敬重的,但後麵眼見二房逐漸勢大,敬重就變成了輕視。
楊姆媽將遮陽傘朝虞嘉衾傾斜了些,思索道,“一早就來了,說是要見夫人,也沒說是什麼事,不過我看準沒好事。”言語間盡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