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姐姐不也是那個男人的骨血,為什麼你不曾對她的出生動搖過?隻因為她出生在你們甜蜜之時,而我的出生則是你為下堂婦之時。
用這樣的概念來否定我的存在,這不公平。
我什麼都沒說,因為很幸運,那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懂,不懂得被否定的痛苦不懂得被比較的殘忍。
但無論怎麼說,那段時光都是我與母親共苦而過的。
我隻希望她可以原諒我的玩劣。 ^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很快,母親的生命油盡燈枯,她如往常一樣就寢,隻是這一次,再不會起身了。
記憶裏有我的嚎啕大哭,那個時候我還未學會怨恨。
而後我被送入孤兒院,在這裏我待了整整五年。
也是在這裏我認識了阿圖。
阿圖沒有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隻說母親沒有來得及給他取名字。
“你母親也死了嗎?”我問。
他將腳擱在桌上,裝出成熟的樣子點了點頭。
“你爸爸呢?”
“在家裏。”
“他也不要你了?”
他轉過頭看我,很嚴肅地搖頭,“他隻是沒有時間照顧我,他是做大事的人,不可以拘泥在我這麼一個孩子身上。”
這段話是他在武俠小說上看來的,借用來,卻用地不夠好。
後來我才知道,阿圖的父親是幫派的頭目,阿圖太小,他無法照顧又怕仇家傷他,便將他藏在孤兒院。
想來雖然我與他的情況大致相似,但就親情而言我卻比他淡薄的多。
我開始羨慕阿圖,雖然父親是幫派頭目,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但至少他很愛自己的孩子,而我的父親呢?雖是體麵的商人,卻全然不顧我這個女兒的生活。
所謂惡人還保有溫情,而那些善人卻是冷血無情。
我第一次有這樣的見解,這對我之後的人生都很重要。
我細細想著,或許這就是怨恨的萌芽,可惜沒有人正確地引導我,該如何化解。
不過孤兒院的生活卻是我童年時代最光輝最燦爛的一段。我們成群結隊地逃課,爬樹搞惡作劇,每一處都可以成為我的天堂。
少了束縛多了自由,我們就像路邊無人過問的野花,肆意地生長。
沒有頂蓬的花卻能吸收更多的雨露與陽光,所以我們貪婪而瘋狂地成長。我們要打造自己的身體,以便能撐起殘酷的未來。
三
五年後,父親將我從孤兒院接了回去。
我仿佛是那張被揉皺扔進廢紙簍的過期文件,忽然有了新的發現,於是他們翻箱倒櫃終於將我找了出來,攤開撫平,再次利用。
但他們是否知道,我已在廢紙簍裏待了整整5年。
我無法探知自己是否有過那麼即使一點點的渴望,渴望被他們帶回家;隻是現在親生父親站在我麵前,我沒有快樂甚至哪怕微小的驚訝。
都沒有。
沒有慰問沒有親熱,他幹淨利落地辦好了我的出院手續,讓隨從扔掉了我的行李,直接帶我回到了林家。
我想要搶救我的行李,他便問我,“這裏麵有什麼?”
我想了想實在想不出那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隻能說,“除了衣服之外,沒有別的。”
“那就不要了,回去讓人替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