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看著我,眼裏有些淺淺的藍光,藍色一種冷色調,我真的害怕他這樣的眼神,怕地不得了,他讓我覺得未開戰我已經輸了。
他笑了,笑地那麼開心,“其實……我們先打個賭如何?”
“不!”我拒絕,因為我害怕自己會輸。
“別傻了,歡喜,你知不知道,有時你真的傻地有些可愛;在這個家裏最重要的是你要明白自己的立場,現在隻是因為我不願意,並非你說了不,懂嗎?”
“我得感謝你的恩賜?”我故意*9說了反話。
“真聰明,不過你的態度讓我生氣。”
他狠狠捏住我的臉,好象一塊沒有生氣的白麵團,在他手裏盡情揉捏。
我痛地齜牙咧嘴他全當沒看見,隻是狠毒地笑。
“這個世界上的人情多麼淡漠,你看到了嗎?沒有人會幫你,連你的血親都因為小小的利益棄你而不顧;而你那麼驕傲,卻沒有驕傲的資本,所以你用卑微來掩飾你不堪一擊的驕傲;清醒一點,這就是現實;我早就對你說過,別站太高,離天越近摔地也越慘,我以為這個淺顯的道理你會懂,可惜是我高估了你的智慧;或是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
隻有說到親情我無力還擊,因為我沒有還擊的資本。
“因為你拒絕和我打賭,所以我要加高這場賭局的難度,這樣得來的勝負才會更有意義。”
我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的話像張網將我罩住,我爬不起來,我一敗塗地,我潰不成軍。
九
然後門關上了,一關就是三天。
三天裏我打不開門,也沒有人敢打開我的門。
沒有人提醒我吃飯更沒有人給我送飯,我就像一段被遺忘的過去,塵封在房間裏。
起初我不知道他所謂的賭局是什麼,於是我靜靜等待我甚至還妄想過勝利的可能。
隻是,時間一點一滴地流淌,我的身體一點一滴地被時間抽空了,在饑餓點到達忍耐限度的那一刻我忽然覺悟,這就是賭局,賭局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
他想餓死我。
不,他隻是想用饑餓逼我就範。
我不屑他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隻是饑餓帶來了無法想象的痛苦;我才不得不佩服他整治人的手段。
他說他不屑用暴力,果然,不見傷不見血,饑餓甚至帶走了我嘶吼苦鬧敲打的氣力,我像等待上帝為我帶來福祉那樣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他“用心良苦”地計算著每天的供水量,讓我在不渴死的邊緣徘徊,使我連以水果腹都做不到。
三天,沒有經過過饑餓的人一定無法理解這短短三天對我意味如何。
靈魂好象飄在半空中,那一刻它不屬於我;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思維眼前出現連續不斷的幻象,然後頭痛欲裂。
是的我快死了,或許我已經死了,死地那樣不光榮死地那樣齷齪,我也曾幻想過很多種死法,最幸福的莫過於躺在搖椅中聽著電視裏的音樂,兒孫們的呼喚去那個遙遠的國度,但我從未想過我的結局竟是這樣悲慘。活的時候或許很疲累,但如果連死都變成一種折磨,那麼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我開始咒罵我所能咒罵的所有人,我的奶奶我的姐姐,我所謂的親人。
她們沒有解救我,甚至連象樣的努力都未做過。
她們像兩頭柔順忠誠的狗,蹲在陳旭陽的腳邊,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