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幹杯!”
女朋友問,“為了什麼?”
“為了……”阿圖撇著嘴想不出一個好理由。
“為了我們有飽飯吃有暖衣穿……有酒喝……”我說。
“對對對,阿喜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他豪放大笑,舉起了杯不在乎女朋友向他拋去了白眼。
我們碰杯,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然後三人同飲,一飲而盡。
我不會喝酒,所以酒在我嘴裏隻剩下苦和澀,我卻抿著嘴,全力將它飲下。
酒由喉頭向下到達胃,清晰的在我的身體裏形成一條熱流。
阿圖似乎還不盡興,又為每個人倒滿杯。
我等待著酒勁的到來,等待著它混沌我的意識。
“幹杯啊!阿喜,不是喝醉了吧,才一小杯而已。”
女朋友用手肘推了推他,“人家到底是女孩子,你以為她真的和你的那些兄弟一樣能豪飲嗎?”
她話中有話,我聽地出。
大概是負氣也或者想讓阿圖心疼,我仰頭再幹了一杯。
我到底是女子我到底不是他的兄弟,隻是如果我爛醉如泥,你會不會心疼我?
“好兄弟。”
他豎起了大拇指,也幹了,之後便將目光定在了女朋友身上。
“幹了。”
“我也不太會喝酒。”她向他撒嬌。
“那不正好。”
“好什麼?你這個壞心眼的男人。”
她躲在他懷裏輕笑,他順勢親了親她的嘴。
阿圖真的把我當做了自家兄弟,在我麵前不避諱地與人調情。
我隻能苦笑,胃裏卻在翻江倒海,那股熱流忽然回湧,我一伸脖子,吐了一地。
“阿喜。”
阿圖見我這樣立刻慌了,左右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想抬頭對他說沒關係,可身體還未動,嘴裏一酸又吐了出來。
“是我不好,非讓你喝酒,對不起,對不起。”
饑餓後暴食,今天又空腹飲酒,會吐也不奇怪,這怪不得阿圖,是我不好。
阿圖急了,讓服務生開了一間安靜的包廂扶我進去休息。
那女朋友有些吃味,連喚他的名字,說,“我們還有個派對呢,要遲到了。”
“不去了。”阿圖沒有回頭,直接回絕了她。
她撒嬌,“那怎麼行,都說好了要去的,他們都等著我們。”
“你代我去吧,就說我今天有事來不了了。”
我幹嘔了幾聲,阿圖慌忙替我撫背。
那邊卻還要糾纏不清,阿圖終於不耐煩,不再理她,背起我就走了。
躺在沙發上我對他苦笑,“你不怕女朋友生氣嗎?”
“女朋友可以再換,兄弟隻有你一個。”
我得承認這句話真的讓我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這種場麵我能做什麼,除了哭還是哭,於是我哭了,在阿圖麵前,我將所有感情全哭了出來,哭到他束手無策隻能上來擁抱我。
“阿喜,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要。”
這是我們第一次那樣親密地接觸,我忽然變地無畏,也伸手擁住他。
“是不是家裏人對你不好?”
包廂門忽然被推開,那漂亮的女朋友氣勢洶洶站在門口。
“我們分手。”
阿圖鬆開我,站了起來,走上去試圖向她解釋什麼。
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主導權終究在她手裏,她終究還是贏了;而我也終究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