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他看了看我的手機,“剛才是給秘密的男朋友打電話嗎?”
“不是。”
“那就好。”
“好什麼?”
“如果是,我就擔心,陳旭陽知道後會怎麼對付你的小男朋友。”
“你認識他,對他很熟悉嗎?”
“談不上熟悉,我隻是知道他不簡單而且很危險。”
“那麼你現在還想買我嗎?”
他笑了起來,“陳旭陽是個麻煩的人物,目前為止我還不想與他為敵。”
“我喜歡你的坦誠。”
他選了一張石凳,可還未坐下,石凳上的寒氣便讓他哆嗦了起來。
“石凳很涼的。”
“我隻是有些累了。”
“那就回去休息吧。”
“可我又想出來透透氣。”
“都說女人麻煩,沒想到男人麻煩起來更要比女人麻煩地多。”
我脫下外套,墊在了石凳上,“坐吧。”
“那麼漂亮的外套,沒關係嗎?”
“沒關係,我百無禁忌的。”
他慢慢坐下,“以後買套新的還給你,你喜歡什麼顏色?”
“紅色。”
他見我不客氣哈哈直笑,“和我想的一樣。”
我在他身邊坐下,不遠處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你不去嗎?”我問他。
“醫生說安靜的環境對我的身體有好處。”
“也對!”我向他伸出手,“藥瓶帶了嗎?”
“怎麼了?”
“給我。”
他有些疑惑,但還是把藥瓶交給了我。
我扭開瓶蓋,倒出幾片白色的藥片,然後用瓶底把藥片碾碎,最後把粉末重新裝回瓶裏。
“以防萬一,粉末也方便吞下去。”
這是我和他一同“曆險”得出的經驗。
他接過藥瓶捏在手裏並沒有放回去,隻是問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因為我想讓你愛上我。”
我隨後胡說,其實隻是人閑手癢而已。
他的臉突然在我眼前放大,唇上仿佛多了一層磁力,被緊緊旋了進去。
竹林沙沙作響,月亮出奇地亮,他的眼神溫柔地像灑下的月光。
那是我見過最美的眼睛,我不禁沉迷。
“我以為你會拒絕我。”
“為什麼要拒絕?”
他笑了,摸著我的頭,“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二十
夜色中,他們的喧囂是我們的沉靜。
自離開孤兒院後我第一次這樣自由地說話,不怕言辭不妥不怕聲音太大。
我說了很多,多地連我自己都忘了到底說了些什麼。
鄭逍南則是我見過最耐心聽眾。
“你不覺得我很吵嗎?”
他卻微笑著搖頭,溫柔地說,“我喜歡聽你說話。”
仿佛是清風拂麵,仿佛是一滴清露落在我心天,我因為歡欣而不知所措。
沒有人知道我多麼需要一個傾聽者,一個耐心聽我訴說喜怒哀樂的人。
忽然之間,我發現一個能夠耐心傾聽的男人是那麼可愛。
阿圖是自由的,我無法將自己被禁錮的思想傾訴於一個那麼自由的人;他們怎麼會懂。 ⊕思⊕兔⊕在⊕線⊕閱⊕讀⊕
陳旭陽則是我永遠無法觸摸更不敢觸摸的人,看到他我便仿佛鎖喉般沉默;或許除了無休止的爭吵,我們便無話可說。
而眼前這個男人,很難說我對他抱著怎樣的感情,說愛似乎太勉強,畢竟我們總共認識不過幾小時;將來若有機會再見,或許我會愛上他,但決不會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