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結婚在即,爆出邱宇劈腿的事,要不是程如墨攔著,林苒早就找人去揍他了。如今狹路相逢,林苒哪裡還忍得住。程如墨過去還笑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被劈腿的是你呢。」

邱宇穿一件鴉青色細條紋polo衫,頭髮比起程如墨上次見他時略短了幾寸,多了幾分硬朗之感。

論身高長相,這人還算不錯,程如墨也承認自己有些被外貌主義所累,不然當時也不至於這麼潦草就答應。

邱宇笑笑,沒接腔。

林苒哪裡打算放過他,「我還以為你早就換車了呢,去年就聽你說想換個四個圈,怎麼到了今年還沒動靜?年終獎發不出來?不過也是,你就職的那公司,一眼就是個皮包公司,每年沒少偷稅漏稅吧,也不知道哪天就被取締查處強拆了,老闆捲著錢跟小姨子跑了,朝不保夕的。生活艱難嘛,我理解。再說聽說你又要結婚啦,這次房子肯定得落實了人家才肯嫁吧,也不是人人那麼善解人意對你一無所求是不是?」她故意將重音放在「又」上。

白蘇和邱宇沒想到林苒一來就火力全開,一時尷尬得完全不知如何應對。

林苒笑笑,拎起水壺給程如墨和自己倒了杯茶。

場麵足足冷了快十秒鐘,白蘇才勉強笑了笑來救場,「如墨,你還沒介紹一下呢。」

程如墨掀了掀眼皮,「林苒,我朋友。」

「怎麼帶朋友過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呢。」白蘇笑說。

林苒瞥她一眼,「白小姐說得倒像是提前通知了一樣。」

白蘇臉上終於掛不住了,她看向程如墨,「如墨,我誠心邀請你過來聚餐,你何必……」

「白小姐這話說的,倒像砸場子的是我們一樣。」

「林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白蘇皺眉看著林苒。

「挑明了也就沒意思了,」林苒笑了笑,將杯裡剩下的茶喝盡,隨即站了起來,「你想開場慶功宴,如墨卻沒義務陪你。我隻說一句,天道輪迴善惡有報,不屬於自己的,搶了總要付出代價。」說完,她拉住程如墨的手,「如墨,走吧,這飯沒必要吃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程如墨一聲不吭站了起來,不由自主往陸岐然處望了一眼。後者也正在看她,目光沉靜深邃,叫人一時看不透徹。

白蘇哪裡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突然開口,語帶幾分譏誚,「如墨,你怎麼好意思派人來指責我,難道你忘了當年的事情嗎?」

程如墨臉色沉下去,轉過頭盯著白蘇,「你什麼意思?」

白蘇笑笑:「就像林小姐說的,挑明了也就沒意思了,況且你也不希望我當著然哥的麵挑明是吧?」

程如墨胸中憑空生出了股怒火,燒得她腦袋嗡嗡作響,她想也沒想,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就要往白蘇身上潑去,陸岐然卻迅速伸手架住了她的手臂。

程如墨受到掣肘,轉頭驚訝地望著陸岐然,後者靜靜望著她,弧度極小地搖了搖頭,隨即將她手裡的茶杯拿下來,放回桌上。

程如墨一時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似是憤怒詫異和微妙的痛苦炸成了一鍋漿糊,攪她心裡生出一股極強的破壞欲,卻又被生生壓抑下去。

她咬了咬牙,非常用力地甩開了陸岐然的手,望著白蘇,冷冷吐詞:「哪怕你昭告天下,你也威脅不到我。」

她握住林苒的手往外拉,「走。」

林苒卻稍稍掙開,突然抄起桌上水壺整個往邱宇身上潑去,尖叫聲中,林苒拽著程如墨飛快地往包廂外跑去。

兩人跑出去好遠,方才停下來喘氣。程如墨思緒清醒了些,太陽穴卻仍在跳疼,她和林苒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她仍在想著方才陸岐然製止她的動作。她想,這場交鋒果真毫無大將之風,果然女人一旦吵起架來,如何克製最後都不免發展成撕衣服扯頭髮的潑婦架勢。陸岐然攔著她是顧及都是同學的顏麵,否則大家都不免丟臉。

然而即便陸岐然拉得有道理,她心裡卻十足的不舒服。女人便是這樣,理智與情感總是互相拖後腿,矯情又蠻不講理。

「那茶壺裡的水都涼了,潑出去也隻起點嚇唬的作用。」林苒笑說。

「要是開水你就是故意傷害了。」

「是替天行道。」

程如墨一笑,「謝謝你啊,雖然場麵不好看,但是結果挺爽的。」

林苒擺了擺手,「還沒祝他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呢。」

過了會兒,她又問:「我聽見白蘇喊『然哥』,哪個『然』?」

程如墨靜了靜,「『陸岐然』的『然』。」

林苒驚訝:「他就是陸岐然?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程如墨斂了笑意,低聲說,「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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