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噓……”曹不休迫近,不許她出聲。
厚重的男子氣息與迷離月色融合,旖旎光影,滿地暖香。
“禁宮女子,皆是太後官家之人,將軍自重。”
阮阮麵色堅定,認認真真看向他,想著他若有不規之舉,她該如何逃脫。她想好了,大不了,咬他一口,弄疼他。
可她的逃跑策略還沒有思考周全,就覺後腦被他一把按在了他胸口。
精實的胸膛帶著她轉了一圈,速度極快,阮阮下意識環住了他的腰。裙擺在空中打了個漂亮的花邊,後頸手掌緊貼,額前胸膛溫熱,臂下.腰身陽剛。
“大膽狂徒。”阮阮悶聲呼道。
“狂又不是一兩天了。”曹不休不以為意。
“放肆。”阮阮含羞帶怒。
“占便宜的是你。”曹不休又言。
眨眼間,阮阮雙腳穩穩落地,顧不上其他,忙將衣衫裹緊,護住胸`前,雖然胸`前柔軟初初萌動。
“不老實的小東西。”曹不休笑開。
“你才不……老實。”阮阮整理好衣衫,憤憤反駁,卻在抬頭間瞥見了他手中的活物。
那扭動身子的活物,約摸六尺長,皮囊在皎月下泛著寒光,正對她吐著腥紅的信子,而他剛剛罵的也正是它。
宮中向來禁蛇蟲,沒料在此卻有。阮阮驚魂未定,詫異地看向他,後知後覺他將她困到胸`前,一是怕她回頭看到被驚,二是想救她於危險。
如此膽大心細之人,自己卻三番兩次誤會他,阮阮羞愧。慌亂畏懼中,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這才覺其實他長得一點都不壞。
“剛剛是奴唐突,請將軍勿怪,多謝將軍救命之恩,奴必定回報。”阮阮正視曹不休認真道。
“你偷偷看我了。”曹不休瞧眼前人嬌羞可愛,故意揶揄。
阮阮打愣,“什麼?”
“我救了你,你卻偷看我,那樣仰慕地看我……”曹不休把玩著手裏的蛇,又一次揚聲。
“才沒有。”阮阮直接否認。
“真的?”曹不休步步緊逼。
“真的。”阮阮點頭,卻自己先破了功,淺笑出聲。
都說這曹不休是百裏閻王,可現下接觸下來,阮阮感覺,與他這樣爽朗灑脫的性子,其實挺好相處的。
這不自禁的笑,無形中化去了許多莫須有,活在人言中的隔閡。
“我救了你,你又偷看我,橫豎是我吃虧,你說你怎樣彌補我?”曹不休挑眉道。
阮阮無錢,無勢,她稍作思考,正待回答,卻又聽曹不休道:“罷了,留著吧,等我高興了,再問你索要這人情債。”
阮阮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於是默默點頭,當是應允。
曹不休斜瞥她一眼,略一挑眉,側身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阮阮明白他的意思,且深夜寂靜,與外男在一起,不宜久留,阮阮對他行禮,小步離去。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阮阮隻聽他在背後幽幽說出一字,“香。”
阮阮不解,轉身看他,這一回眸,又一次撞進了他深邃如夜空的眼眸。
似笑非笑,含情又似無意,嘴角勾起,掬起空中星光,也正在看她。
銀河垂地,月華如練。
阮阮發現,他其實是挺爺們兒,挺帥氣的。
目光交融,阮阮大窘,後知後覺,再次行禮,疾步退去。
及至福德宮複命,臉上仍是胭紅一片,好在太後與景尚服都不曾注意,因為她們正興致極高地在聊著一個叫明棠的女子。
阮阮輕手輕腳挑了花燈,燈芯燃爆,與屋內的安寧香巧妙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