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點頭,算是應下了。阮阮不知是不是自己聽錯,隻覺太後在一旁,偷偷地鬆了一口氣。◢思◢兔◢在◢線◢閱◢讀◢
局勢扭轉之快,阮阮實為錯愕,但結合小娘的話,心中又釋然。
見色起意,並不新鮮,男人嘛,好這口。雖然,真實愛情,本不應如此。
屋內安寧香隨著溫度,香味漸濃,濃鬱得染紅了明棠的麵龐,阮阮裝作無意從今上身上瞟過。
男子身姿坐得筆直,似乎也有意落個好印象。女子嘴角銜笑,一直附和著他說話。他問她就答,他不問,她也能從細枝末節處,問出關懷的話。
“官家是批了一晌午的奏章麼?”明棠凝視今上道。
“你從哪裏得知的?”今上心情已經大好,挑眉反問。
明棠伸手細長手指,極快,放肆,又大膽地點過他中指第一個關節,柔聲道,“是這裏出賣了官家。”
今上起初微怔,翻過自己手指看一眼,瞬間大笑。
這一聲爽朗笑意,刹時趕走了屋內僅剩的一點尷尬。恰好薄雲移過日頭,明燦燦的陽光穿過紗窗,送來一室亮堂。
“曹不休常說,他此生最佩服的人就是勇毅候,當年勇毅候憑一人之力,逼退三萬大軍,至今都是佳話。”今上笑道。
這笑容,比前夜與曹不休秉燭夜談時還要燦爛。
阮阮也覺好笑,她真不明白,曹不休她見的次數屈指可數,可她的耳畔,就從沒聽過他的名字。她也不知為何所有人談話,套近乎,為什麼一定要帶著他。
“不……”明棠搖搖手指,手帕被她握在手心,宛若春日桃花,“官家此言差矣。”
今上不解,“差在哪裏了?”
“曹將軍鐵定不是這麼說的,他一定會說他此生最佩服的人是官家,然後才是我父親。”明棠道。
“何出此言?”
今上追問,但明棠所言,他極受用,心情大好。
明棠直視今上眼眸,掐著指頭笑道,“官家是坐鎮指揮的帥,而他們隻是聽從吩咐的將。帥是腦子,將是手臂,手臂當然比不過大腦,所以還是官家最英明神武。”
明棠眼底泛光,這樣子柔和的目光,阮阮也曾在景尚服眼中看過,那是女子瞧見心儀男子時才有的,含情脈脈,婉轉柔媚。
今上聞言,大喜,與她目光癡纏,不期打翻了手邊茶盞,阮阮眼疾手快接了,卻不曾想那茶盞被磕碎了一角。
阮阮初時不知,食指被劃破,在指腹劃了一道極深的口子,她悄無聲息收了茶盞,退出屋外。
*
往後半月,明棠幾乎日日進宮,而今上似乎也轉了性子,每日午後,總有各種理由來看周太後。
冷清許久的福德殿逐漸熱鬧了許多,這也直接導致,阮阮的日子變得更加忙碌。
福德殿宮女不多,因著周太後喜靜不喜鬧騰,伺候太後起居的也就景尚服與阮阮二人。
今上與明棠的感情在福德殿一日千裏。
阮阮常看到他與她臨窗邊牡丹花而立,今上會折一朵牡丹插於她發間,明棠再順勢偎依到他懷中,情到深處,熱情深吻,若不是礙著在福德殿,怕是寬衣解帶,也在所難免。
阮阮對於男女情事的了解,也在這耳濡目染下突飛猛進。
終於,今上按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動,在群臣的強烈要求下,欲拒還迎地點頭,答應了這樁由周太後牽線搭橋促成的婚事,且敲定八月十五,月滿人圓日大婚。
兩宮失和,表麵上也由此有了緩解。
今上婚事既定,恰逢七夕節至,周太後為了博今上歡心,特命景尚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