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有狐則喜1(狐墨、狐喜)(1 / 2)

從一大早,狐墨便被人伺候著穿紅袍戴翎冠披紅花,看著就喜慶,所有人臉上都掛著笑,新郎官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的笑著,看不出喜歡也看不出討厭。

一套又一套繁瑣的禮節做下來,便到了迎親的時候,青丘哪裏都好,隻不過迎親的時候得唱一支歌以明心意,當然不會讓取不著媳婦兒,這事不過圖一樂,說是這般說,歌還是要唱的。

周圍迎親的、接親的等了許久都不見新郎官唱出來,不由紛紛催促。

狐墨捏著手心裏不知何時被塞進來的紙條,一點一點摁成碎片,他手裏的紙片上是一首詩:

蝶舞**,花間魚躍水。

舉瓊瑤已醉,踏殘月而墜。

醉眼朦膿處,佳人依希在。

思勿念勿掛懷,醒未醉未憔悴。

他當然知道念出來這親便接回去了,他不想,他想打翻這眼前花轎,當什麼族長,成什麼親,他想要的一直得不到,最後他還是沒打翻花轎。

沉吟片刻後,他唱道:“我聞古音,尋樂徘徊,野有蔓草,不見知音。

既見佳人,在水中央,溯迴遊之,難見一麵。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輾轉反側,雞鳴未旦。

夜有小星,六禦之賓,呦呦鹿鳴,茅裹野獐。

綠竹生生,我心茫茫,鳥棲獸歸,不見卿卿。

綠竹漪漪,我心萋萋。敢問佳人,琴瑟合兮。

綠竹簌簌,我心惶惶。車馬已備,幾時複轍。”

他看不見花轎裏的新娘哆嗦了一下。

這親還是結成了,妖界成親的禮節有時不比人間的簡單到哪兒去,幸好妖界普遍肉身強健。

拜完天地後,進了新房。

狐墨想了又想,他還是誠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無法給予你應有的愛,隻是除此外你想要什麼我都給。”

喜帕下的女聲明顯透露出歡快,她說:“你先打開這喜帕瞧瞧我再說。”

狐墨依言打開喜帕,略略呆愣,隻覺眼前女子麵容極為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女子遮住半邊麵,露出的那半邊臉棱角越發清晰,眉色漸濃,已經能夠明顯看出來是男子,不是胡喜是誰,隻是此胡喜應是狐喜,天界狐族同妖界狐族一樣以狐為族長姓。

多虧了之前狐墨的高歌,狐喜才聽出聲音,原來他們兩人都將對方當做了凡人,畢竟那個地方隻有身上沒有血腥之氣的生靈才能進去,而凡人是最有可能進去的,並非他們心善,而是他們弱小。

狐墨略有放鬆,口中道:“你要記住,除了愛我什麼都給。”

狐喜不笨,狐狸裏好似想找出個笨的太難,所以她自然懂得他的言外之意。

她深吸一口氣,不吵不鬧,道:“你不愛我我接受,但你記住,我隻給你放開我手的機會三次,三次過後會如何我也不曉得,隻是那結局定是我們都不想的。”

狐墨看著她,點頭承諾:“好。”

此後三千年,狐墨隻放開過兩次,一次為了救他們的孩子剎兒,他怕自己活不了,故意放手。

第二次則為許青青,這些年她當然知道狐墨喜歡的是誰,說不撚酸吃醋是不可能,但他們之間還有孩子,她生下孩子便是防著今天,她的確愛他勝過愛孩子。

她知道他舊情難忘,他當著他好友如此輕而易舉的說出那句話,她的心如墮冰窟,她是真的累了。

他說:“無妨,無名呀無名,許青青若有你一半懂我,如今我們就不會是這般模樣。”

她冷笑,她笑不出其他模樣了,她道:“他是算準了呢,才敢當著我麵說這些,他這一生也就把我有法,吃定了他這副樣子我不能將他怎樣,隻是這次我偏偏不願讓他如意。”

他的友人自然要為他辯兩句,不然怎能是好友,那個一直清醒而冷靜的女子道:“這麼多年你還不明白他,何況小黑如今都這般大了,你跟他計較什麼,你明知他除了感歎一二也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