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綾煊怒指齊知琰對白千束道:
“千束阿妹啊,你怎麼嫁了個這種男人!糟蹋自己啊!”
夏承瑾為人更圓滑,但也是忍不住。“確實是個心腸歹毒的男子!心胸狹隘。”捆了他們一夜,還拿抹布塞住了他的嘴!混賬!
直到天亮了,他才來放了他們,定是怕千束阿妹知道了怪罪他!
齊文軒默默,對此也沒有持反對意見。他早知道白千束要成親,情緒沒那麼激動,逃過了被吊捆的厄運。
時下,三兄弟都站在同一戰線上。
白千束既尷尬又火大,怒問齊知琰:
“你有什麼話說?!”
三兄弟見白千束為他們生氣、質問齊知琰,坐等落井下石、看好戲,卻聽齊知琰麵無表情的冷道:
“我肚子餓了,娘子,昨晚消耗太多體力。”
消耗……太多……體力……
白千束臉紅到脖子根。這不要臉的家夥,居然大庭廣眾之下……還有,他們明明都還沒來得及做那事,他就暈倒了啊……
白千束回頭一瞧,隻見高綾煊、夏承瑾、齊文軒都慘白了臉,捂著心口幾欲站立不穩,全然沒了方才洶湧的氣勢。
高綾煊大受打擊,心痛得難以呼吸,對夏承瑾痛心疾首:“我們就來晚了一步,蘭花……被豬拱了!!”
夏承瑾沉重的拍了拍高綾煊肩膀,心頭一陣悶痛,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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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蝶穀突然擠來了這麼大隊人,一下子熱鬧起來。白千束可就惆悵了。光一個杜若已經讓她心神俱傷,還來了三個和他多少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都是她曾經的情人、如今不能說出口的不能見光的兄長。
夏承瑾、高綾煊、齊文軒身上都有些杜若的影子,說是故意也不盡然,許是她真的比較偏好這樣的男子,所以每次都有意無意的會選擇神色溫潤的男子。
當然,她早點是萬沒有想到會嫁給齊知琰這樣冷傲的烈馬的!
杜若、夏承瑾、高綾煊、齊文軒竟住下了,沒有提要走的意思。白千束一個頭兩個大。
“千束阿妹,就算……就算你與我們都無緣分,但也不應該就這麼毀滅人生希望啊,要不,趁還沒有犯下更大的錯,趕緊一拍兩散吧!”
這一整日,高綾煊、夏承瑾都在她耳邊提建議。
杜若走了,連一聲珍重再見都沒有與他說。隻是看見,他臨走回眸望向她。他總是愛微笑的眼睛,竟那麼深、那麼沉,那麼的冰寒,冰得她心頭都痛了一遭。
不敢再看他一眼,麵對杜若的眼神,白千束第一次毫不留戀的別開了眼睛,盡管心裏是那麼想再看那身影一眼。
馬蹄聲噠噠回響在穀中。白千束才再看向杜若策馬離去的方向。白衣袖袂翩翩、長發在風中零散,馬上男子的背影那般瀟灑、出塵,在她視線裏逐漸遠離。杜若雖溫潤,卻有著許多男子沒有的堅韌、可靠,仿佛隻要他在身邊,就算天塌下來,他依然會為你再創造一個浪漫的天堂,不離不棄。
那遠去的,是她曾經最美最向往的夢,遙不可及的幻想。
或許今生,再也不會有一個男人能讓她那般的深愛了。但,生命裏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東西,沒有他,她依然能活下去,能微笑,能嫁人。或許,就算時光荏苒、歲月老去,她對他的愛還是會在、想起他她依然會難過,隻是,那又如何?那又能如何……
白千束轉身,背對杜若遠去的方向,朝著穀裏,紅綢如火,那麼喜慶。
她已經放下了。
透過濕漉漉的模糊視線,白千束看見穀裏的紅綢隨風輕輕的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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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束注意到,跟隨齊文軒三人來的還有另一個男子,是個穿著頗有些精致考究的綠裳公子,當然,要比起考究,當然不及齊知琰那般坐臥喝茶吃飯都一絲不苟的精致。
齊文軒給白千束做起了介紹。“阿束,這是新知府的大公子。”
新知府?白千束驚了一驚。她可沒忘那肥頭大耳的新知府,前陣子還把她硬邀到大牢裏讓她指認犯人呢。
“白姑娘好,久聞白姑娘大名,便應托著文軒兄捎帶上我一道來湊湊熱鬧了。”綠裳公子折扇一疊,作揖。
“在下宮謹言。”
白千束又是一驚,目瞪口呆。
“你叫……宮,頸,炎……?”
“對,正是這個名兒。”
白千束僵硬的目光不自覺下移,停在宮瑾言腹部,抽了抽嘴角:是“前列-腺炎”吧……
正介紹著,忽聽門外朱修遠一聲驚呼,指著宮謹言。
“妙妙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