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突然哭得更厲害了，他在那種可憐的哭泣聲中，忍不住地問:你叫什麼?
於婷婷。
他愣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就說:於婷婷?我好像聽到過這個名字。
招生辦的女人突然有些興奮，她從懷裏掏出了名單，仔細看了看，走到那個女孩子麵前，小聲說:你剛才說，你遲到了三十分種?其實，還不到，剛才你進來時，我看到你了，那時才遲到了二十分種，你是因為沒有找到他們戲文係的考場才耽誤到現在的。好了，你去作作準備，可以參加麵試了。
那個女孩子突然更加衝動，充滿感激地再次大聲哭起來。
他看著那個女人，又看看那個叫於婷婷的女孩子，搖頭，無奈地回到了自己的考場，坐回到座位上。沉默地又聽了一會兒哭聲，才說:
你剛才說你最大的優點是喜歡笑。為什麼呢，是因為平常你們老師不讓你們笑嗎?
也沒有，但總是很緊張，一緊張我就想笑。
為什麼緊張?
太嚴肅了。
教室裏?還是家裏?
一切地方。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總是這麼嚴肅。
你平時喜歡讀什麼書?
莊子的《逍遙遊》、《齊物論》。男孩子又笑起來。
我發現剛才你說到莊子的時候又笑了。這件事有什麼可笑的?
男孩子沒有說話，笑著。
你為什麼會喜歡莊子?
說來話長，今天回答這樣的問題時間不夠。
老師在給你上課的時候，看到你的笑，老師笑不笑?
老師笑了。
對，我要是你的老師，我也笑了。你說說你讀過什麼書?
《安娜·卡列尼娜》、《變形記》、《老人與海》、歐·亨利的小說。
你看完了這些小說嗎?
猶豫。沒有。
你為什麼跟前邊那幾個女孩子，那幾個考生看的書都一樣?
我們這兒有專門報考你們學校的策略培訓班。
你看過哪些電影?
《飄》、《肖申克的救贖》、《泰坦尼克號》、《1900》。
這也是在培訓班上學出來的嗎?
是的。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