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棲魚不動,夜月照江深。身外都無事,舟中隻有琴。七弦為益友,兩耳是知音。心靜聲即淡,其間無古今。

“什麼也不做!”劉凡旭低頭看著她的紅色長發,它們被編成麻花辮整齊的貼在她的後背上,但辮子的主人,此時身體岣嶁著,沮喪至極,劉凡旭蹙著眉接著說道“隻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陽子。”

中島陽子慢慢抬起頭,眼中含著淚光,她呆呆的看著劉凡旭,顫抖著嘴唇正要說話,一陣風吹過,兩人的頭發都隨著這陣奇怪的風飛舞著。劉凡旭的眼睛漸漸睜大,這種感覺讓她覺得熟悉,就好像昨天晚上在臨海公園和六太遇見是那樣。她慢慢轉過頭,看向身體的左側,隻見在距離她兩米遠的地方,果然站著一個身高八尺的金發青年,他麵容俊美,皮膚細白,身上穿著古式的長衫長褲,腳上踏著單歧履。隻一眼劉凡旭就可以確定,這個男人和昨天她遇見的六太一定來自同一個地方。

金發青年站在那裏,目光專注,神情肅穆,他自始至終都隻是注視著中島陽子。他看著中島陽子,目光中似乎帶著審視,又帶著無法拒絕的親近,他動了動嘴唇,語調清淡的開口:“我一直在找您。無論如何,請您隨我來。”

他這麼說,舉步向她們走過來,一步一步,步伐穩健,舉止內斂優雅,他離她們越來越近。中島陽子看著向她們靠近的男人,臉色驚恐的站起身,她伸出雙手死死抱住身邊的劉凡旭。劉凡旭一愣,扭頭看了眼被中島陽子摟的死緊的右手臂,聽見中島陽子顫抖著嗓音問道“你...你是誰?”

金發青年沒有回答,劉凡旭看向這個緊皺著眉頭的男人,有些頭痛的開口“你不說清楚你是誰,找陽子做什麼,她是不會和你走的,還有,你是不是認識六太?”“阿凡,是你認識的人嗎?”中島陽子一愣,她看向身邊的朋友,目光中充斥著期待。劉凡旭搖搖頭,解釋道“不認識。我隻是想要確認一下......”看到對麵的金發青年因為她的問話,皺的更緊的眉頭,她動了動嘴唇,沒有再開口。她知道自己有些魯莽,來自同一個地方,也不一定就是友好的朋友,或許是敵對關係也說不定。如果真是這樣,她們的處境反而更糟。

金發青年顯然沒有想到,會從劉凡旭的口中聽到一個他十分熟悉的名字,他蹙起眉心,輕聲低喃著“六太也在蓬萊嗎?”他抬眼看向劉凡旭,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一道暗沉的聲音打斷。劉凡旭看向他腳下的一小圈陰影,那個聲音正是從那裏發出來的“台輔,敵人追來了。”

“台輔?”劉凡旭微微吃驚,因為聽到的詞,因為它代表的含義。在如今這個已經沒有了封建王朝官員製度的時代裏,居然還會有人如此正式的稱呼另一個人台輔。他是在演電視劇嗎?或者是cosplay?劉凡旭非常驚訝,她挑起眉峰,上上下下的不斷打量著這個讓她更加刮目相看的男人。

“台輔是什麼?是他的名字嗎?”中島陽子小聲的湊近劉凡旭,低聲問道。她以為這是那個男人在做自我介紹。劉凡旭搖搖頭,這不能責怪中島陽子不懂,因為這樣的知識本就屬於中國的古代文化,她一個日本人不知道很正常。而她之所以懂得,首先她是一個中國人,其次她是一個學識淵博的博士。好吧,其實隻要有她丈夫在,她很難不懂得那些繁雜瑣碎的各國傳統文化知識。沒錯,她的丈夫就是如此淵博、天才的人。

小小的在心裏為自家老公驕傲了下,劉凡旭勾起唇角,忽然心情很好的用目光審視著金發青年,嘴唇開合,語調清淡的解釋道“台輔,三公宰輔之位。是中國古代最高行政長官的統稱,輔佐帝王。”

“哎?”中島陽瞪大眼睛,顯然她沒有想到,這個詞代表著這麼有來頭的身份。隻是她更緊的貼著劉凡旭的胳膊,小聲的問道“那麼厲害的人物,找我幹什麼?”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劉凡旭皺著眉頭,目不轉睛的瞪著對麵的金發青年,她的心裏其實是有些急躁的,不僅因為他什麼都不願意解釋的態度,也因為她和中島陽子已經成了圍觀的焦點。她迫切的想要改變此時尷尬的處境,見金發青年因為她的解釋,轉而看向她的視線,她動了動嘴唇,剛要開口,卻被金發青年的聲音再一次打斷,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但是卻仍然不失沉穩“被跟蹤了嗎?已經沒有時間了,這裏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