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接一鞭毫不留情地打下去,直打得紫雲滿地打滾,哭爹叫娘不止。
她這招殺雞儆猴,立竿見影。在場所有人都被郝連楚楚的凶悍和狠辣震住了,大氣都不敢出。特別是剛才對郝連楚楚出言不遜的幾個貴族小姐,縮在人群中嚇得瑟瑟發抖,隻恨不得地上裂開一道縫讓她們鑽進去,避開那個女煞神。
直直抽打了紫心十幾鞭之後,郝連楚楚才歇了手。
紫心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體無完膚,哭得聲嘶力竭,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再也動彈不得。
郝連雲璨冷冷瞥了紫心一眼,心中暗罵一聲活該。見郝連楚楚經過剛才那一陣鞭打,額前已出了汗,他立刻拿出一方潔白的錦帕走過去替她擦拭,一邊溫聲笑道:“小姑姑,累不累?教訓奴才可是個力氣活,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不要親自動手,交給葉離去辦就行了。他是個男人,不但力氣比你大,還是個練家子,下手肯定比你痛快。”
郝連楚楚冷若冰霜的眸光淡漠地看著一眾貴族小姐們,最後盯在林雨涵臉上,眸中有冷光一閃而逝,沒有說話。
眾小姐們膽怯地垂首避開她的目光,林雨涵心中更是驚懼萬分,郝連楚楚投過來的冰冷目光,帶著無形的殺氣,令她仿佛如墜冰窖。她想將自己的身子隱入小姐們中,卻又怕因此觸怒了她拿自己開刀,不由僵硬地立在那裏,一時之間手足無措,隻恨不得離這個女煞神遠遠的。
那些丫鬟婆子們更是站得遠遠的,低眉順眼,隻盼不要被那個女煞神盯上。
葉離冷酷的俊臉因郝連雲璨的那句話微微抽搐,卻隻是不動聲色看了郝連楚楚一眼,並未吭聲。
一時之間,四下裏頓時詭異地寂靜起來,仿佛周遭的空氣都被凍結了一般,除了紫心虛弱的哀哼聲,竟無一人敢再出聲。
陸朝語緊咬住下唇,目光閃爍,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身為主人家和東道主,她想開口說句什麼緩解這尷尬的僵局,可郝連楚楚的身上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威嚴,令得她心中驚懼,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時,郝連楚楚卻開口了。
她目光淡淡掃了之前那三個出口辱罵她的貴族小姐們,對陸朝語麵無表情地說道:“五小姐,本公主是應你之邀才前來赴會的,孰料竟會遭人唇罵,心中非常之不爽,你說該怎麼辦?莫非你特意邀請本公主來,就是為了羞辱本公主嗎?!”
後麵那句話,語帶苛責,語氣嚴厲之極。
今日原是陸朝語在國公府後花園開賞花會,特意邀請了一些平日裏交好的有身份的貴族小姐們前來賞花品茶,聯絡感情。原長公主郝連楚楚與陸朝語並不熟稔,卻不知陸朝語出於什麼心態,也給她遞了邀請柬,從而導致了的長公主的死亡。
雖然她並不是直接的殺人凶手,卻也與這件事情脫不了幹係,郝連楚楚又怎能讓她置身事外呢。不給她找點麻煩添添堵,豈不是白讓她看戲了。
陸朝語被她的話驚得麵色又是一變,心念電轉間,趕緊走近兩步,恭敬地曲膝彎腰給她行禮請罪,垂著頭滿是歉意地道:“朝語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羞辱長公主,還請長公主恕罪!”
郝連楚楚冷眼看著她,也不叫她起身,隻冷冷道:“要本公主恕你之罪也行,隻要你替本公主出了這口惡氣,否則……哼!”
她一馬鞭用力甩在地上,那清脆的聲音驚得陸朝語的心縮了縮,心中暗暗叫苦,長公主這是在逼她出手教訓那三位出言不遜的貴家小姐啊。
那三位小姐,一位是當朝大理寺少卿聶仲家的嫡次女,一位是忠陽侯家的庶小姐,還有一位與她有著七彎八拐的親戚關係。這三個人的父親都在朝為官,雖然官職不高,卻也容不得她隨意出手教訓這些官家小姐們。再者,她們都是她親自發帖邀請來的有身份的客人,並不是府中的奴婢,豈能由著她處罰呢。
郝連楚楚這一招可真狠,這是要她自己打自己的臉啊。若是陸朝語今日真的迫於壓力處罰了這些小姐們,以後不但她陸朝語悉心建立的好名聲毀了,也不會再有小姐願意親近她了。
可若是不處罰她們讓郝連楚楚消氣,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攪得整個紀國公府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陸朝語想來想去,都毫無破解之法,不由愁眉苦臉,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