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楚楚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以前訓練和執行危險任務的時候,身上不知道留了多少道疤,左肩和左腹還中過兩顆流彈,她都沒有掉過一顆眼淚,如今不過是背上多了幾道疤痕而已,哪用得著個小丫頭替她哭得唏哩嘩啦的。
不過,她的心裏卻覺得暖乎乎的,已經好久沒有人為她擔心過了,就連單露也不曾這樣真心待她。特工組織中的那些同伴下屬們,都把她當成了無所不能銅牆鐵壁的戰鬥機,對她隻有畏懼,尊敬,卻從來沒有想過,就算一個人再強大,她的內心深處總有那麼一分柔軟之地,是希望得到朋友和親人的關懷的。
雖然蓮瓣這個小丫頭其實是在為她以前的主子難過,但是,那又如何,她的原主子已死,位置已被郝連楚楚取代,以後,蓮瓣心疼的對象就是她了。而她,也會用自己的能力將這個單純又實誠的傻丫頭攬入自己的保護羽翼之內。
她不由放緩了聲音,對蓮瓣說道:“好了,別哭了,不過是幾道疤痕,我這當主子的都不在意,你又在意什麼,再說那疤痕又不是在臉上,誰能瞧得見。別哭了,過來讓我瞧瞧你的眼睛。”
蓮瓣這才止了哭泣,抬袖隨意抹了把臉,走近郝連楚楚。才一靠近,卻又似想到了什麼,又後退了一步,有些驚惶地看著她,膽怯地說道:“奴婢差點忘了,公主您最討厭奴婢當著您的麵哭了,奴婢知錯了,請公主不要懲罰奴婢,奴婢以後再不敢這樣了。”
看來這傻丫頭以前被原主子罰過不少次,不然也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嚇得不敢靠近。
郝連楚楚也不怪她的無禮,隨手抓起枕頭邊上的一條錦帕扔給她,沒好氣地說道:“趕緊把你那張花貓臉擦一擦,擦幹淨了主子我就不罰你。快點,真是髒死了!”
蓮瓣愣愣盯住郝連楚楚扔來的錦帕瞧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抬起頭受寵若驚地看著郝連楚楚,一副感動得要流淚的模樣:“公主,您今天怎麼對奴婢這麼好了?”
給她一條錦帕擦眼淚就感動成這樣,她原來的主子到底待她有多苛刻。不過,“她”那樣做,卻反而給了自己收服這丫頭的機會。
郝連楚楚故意沉下臉來,瞪著蓮瓣道:“不喜歡我對你好?那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對你好了。”
小丫頭嚇得趕緊胡亂擦臉:“不是不是,公主千萬別誤會。”飛快擦幹淨臉,趕緊給郝連楚楚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蓮瓣擦好了,公主這是頭一次不罰奴婢,奴婢可開心了。”
郝連楚楚忍不禁莞爾,真是個天真又可愛的小丫頭。
目光掃視了整個布置奢華精美的房間,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對了,王嬤嬤和紫靈她們呢?怎麼我回來這麼久也不見她們過來侍候?”
除了王嬤嬤和紫靈,府裏應該還有好幾個以紫為名身份稍高些的丫鬟一起服侍她的,怎麼現在她回府大半天了,除了挨打的紫心和蓮瓣,那些得寵的嬤嬤丫頭反而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按理說,無論主子外不外出,除非是主子吩咐她們外出辦事或是給她們放假,否則她們就必須乖乖留在府裏等著主子回來。如今她回來已經這麼久,卻還沒有看到她們過來伺候,她就不信,自己負傷回來,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她們會不知道!
郝連楚楚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茶杯,她可沒有原長公主給她們放假或是讓她們那麼多人都出去辦事的記憶,這隻能說明一條,那些個奴才們,一定是趁著主子不在,溜出去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