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雉酒吧,在張大嘴用拳打趴四個看場子的小弟之後,古若愚才慵懶的從三樓的豪華包廂內走出來。
“哪裏來的,畫出道來。”身材矮小,但渾身商人的氣質十足,說起黑話來卻又一點沒有不和諧的樣子。
“石老大讓我來的。”張大嘴甕聲甕氣的說道,一邊講手信撇了過去。手信不過是一張普通的信紙對折之後折了一下,但在張大嘴丟出去的瞬間,對折的信紙像暗器一般飛了出去,直奔古若愚的心髒位置。
“嗬嗬,手法不錯。”古若愚伸手接過張大嘴丟過來的書信,腳步卻不留痕跡的輕輕地像兩邊邁開了一點,僅僅這不足半公分的距離就被一樓的張大嘴捕捉到了眼中。張大嘴在淩亂的酒吧中隨意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他知道如果古若愚敢有半點推諉,自己必須出手,殺人奪權。
“嘖嘖,這文采真不錯。不過我隻聽龍哥的。”古若愚隨手將手信撕成碎片,丟向了淩亂的一樓吧台中。
“哦,那我倒要聽聽,你是聽死了的龍哥的還是活著的龍哥的。”說這話張大嘴已經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著樓梯走去。古若愚往背後伸手的小動作自然被張大嘴這個刀頭舔血的人看在了眼裏。
“媽的,我槍呢?”古若愚渾然忘了,在自己的場子裏誰沒事帶著槍啊。可是看看身邊的手下,就沒一個是自己的親信,現在的他開始懊惱自己以前做人太狠,關鍵時刻竟沒人站出來幫自己。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我就是開個玩笑,當然是聽活著的杜金龍龍哥的。”古若愚在張大嘴的注視下,不敢擦拭額頭上的冷汗,隻能立即改口。
活著,總比死了要強。這就是古若愚為人處世的格言,這也造就了古若愚見風使舵的性格。
“那還不趕緊的?還有二十分鍾。”張大嘴聲如洪鍾大呂,震得古若愚不敢再推諉。雖然這一次沒有借機出掉古若愚,但是張大嘴相信自己混了這麼多年的直覺,石飛這條船,自己算是有了一張頭等艙的船票。
而前往麗苑小區的齊婷婷卻要順利許多了,王曉雅在看到王獸醫的手信之後,也不推脫,直接打電話告訴自己的手下有大新聞,坐私人車前往金州市第四人民醫院所在的聖賢路路口待命。
一時間,毒龍幫開始調集所有在聊天打屁,泡夜場的兄弟們集合開赴金州市第四人民醫院。而作為金州市唯一一家古老存在的印刷廠也得到了彩虹傳媒的電話通知,連夜改稿第二天的報紙。
這一夜注定許多人無法入眠,有悲有喜。
金州市第四人民醫院,杜金龍被背後的一記悶棍打中,迅速的結束了腕表投影,瘦弱的身板站在了李翠娥的身前。瘦弱的脊梁抗住了來自對麵保安的棍棒夾擊。
“羅大哥,你扶著胖姐先走,我拖住他們。”杜金龍抽出腰間的腰帶,對折握在手中,看著對麵已經動手的保安,當下怒火中燒。
“不用你們管,你們比他們也好不到那裏去。都是渣滓,垃圾。”羅興盛倔強的拒絕著,絲毫不領情。他知道,杜金龍是什麼身份,所以對於石飛安排自己坐他的車來早就一肚子的怨氣,見到被打的媳婦,更是將這一切都聯係到了石飛的身上。
而自己所知道的這一切,正是在來醫院的路上羅麗娟短信告訴自己的。自己的老婆打自己,罵自己都可以,可是跟混混們有瓜葛是堅決不行的。今天就算自己兩口子死在這裏,也絕不能欠下這群社會渣滓一星半點人情。
如果現在李翠娥好好地,知道羅興盛的想法,肯定會將羅興盛教育一頓,可惜的是沒有如果。李翠娥沒醒,執拗的羅興盛就那麼挺著稍顯彎曲的脊背,硬扛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打擊。還是不是的將保護李翠娥的杜金龍推出去,在他的眼裏,就算混混想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家人,自己也不會受的。
就在杜金龍不厭其煩的第四次擠到李翠娥身邊的時候,樓道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雖然和張屠夫不是很熟,但這一刻,杜金龍知道自己的戰友來了。
“王八蛋,都他媽的住手!”張屠夫的殺豬刀砍在一塊玻璃上,聲音在嘈雜的樓道內顯得更加的響亮。而正在看熱鬧的小護士和一臉自高自大的大夫們更是被凶神惡煞的張屠夫嚇得躲進了值班室。
“給我狠狠地打,有一個好胳膊好腿的我讓你們沒有好胳膊好腿,跑了一個我讓你們不知道腿長在什麼地方。”石飛怒聲對著身後的毒龍幫眾說道。
張屠夫父子好像兩枚人肉炸彈,在擁擠的人群中迅速的劃開密集的人群,衝到了人群中將昏迷的李翠娥夫婦和脊背血肉模糊的杜金龍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