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心中不解異常的蘇綠低頭看著某個已經再次呼呼大睡的男人,隻覺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在往外跳。
早知道,她就應該選擇去料理外麵那些人,他們加起來恐怕都沒這個難纏。
不過……弟媳婦?
他大哥的弟媳婦……誰啊?
莫非元承這小子動了芳心?
看不出來啊,他一直臉那麼黑,誰家姑娘都會被嚇跑的吧?
難道說,他對榮清佳舊情複燃了?
蘇綠到底沒敵過內心的好奇心,看了元承一眼後,輕輕地將手中的木匣打開,發現裏麵居然放著一隻玉簪,簪體玉質白潔,宛如冰雪,簪子的式樣非常簡單,隻尾部有一些雕飾,仔細看去,恰似一團火焰。最為奇特的是,雕刻著火焰的玉中,居然滲著血絲般的紅。
雪、血與焰。
她驀然想起了那年冬天他們在雪地中的那場相遇。
蘇綠幾乎下意識就確定了,這玩意是送給她的,不會是別人。
不過生日禮物他似乎已經送過了啊,怎麼又突然加送這個。
難道……
她想了想,隨即出了一頭黑線,這貨不會真打算把她嫁給元啟吧?畢竟嚴格算來,元啟也算是元承他大哥的弟弟。
死心吧,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
不過簪子倒挺漂亮的,她就勉強收下吧。
如此想著的蘇綠,很是幹脆地將劍放回鞘中,而後拿起木匣和托盤離開了房間。
次日,侯府中許多人都起晚了。
日上三竿時,才掙紮著爬起了床,當然,其中不包括段青竹和蘇綠。
宮不離這個家夥打著哈欠去找元承議事時,發現他正在屋中到處尋找著什麼,很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東西丟了。”
“什麼?”宮不離愣住,侯府之中怎麼可能會丟東西?而且就算偷,也應該去書房吧?他說道,“會不會是你忘記放哪裏了?”
“不可能。”元承皺眉,那東西他一直放在枕下,時不時就會拿出來看一看,今早起來卻連匣子一起不見了蹤影。
“昨晚扶侯爺回來的是誰?”宮不離招手喚來不遠處的親衛,問道。
“回宮先生的話,正是小的。”
“那昨夜,有什麼人來過侯爺的房間嗎?”
“我。”
“……除了你呢?”
“還有徐姑娘。”
元承拎起被子的手頓住,身形一僵,緩緩轉過頭:“她……昨晚來過?”
“是,給侯爺您送醒酒湯。”
“……”
宮不離招招手,示意親衛離開,而後意味深長地摸下巴:“阿承,你昨夜莫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吧?”
“……少胡說。”
“我可沒有胡說。”宮不離擺弄起自己的袖子,似不經意地說道,“雖然你喝完酒向來老實,但偶爾也會出現意外,比如那一次,你不知為了什麼直接提著棍子追殺了元啟半個時辰,事後卻毫無印象。”
“……”
“你真的肯定自己什麼都沒做過嗎?”
“……”
元承一手扶住額頭,仔細回想了起來。
昨夜他的確是回來後就睡了,之後……之後……
劍?
他好像拔了劍?
他的目光落在床頭掛著的劍上,它的位置似乎的確與平日有些不同。
拔劍……然後……
他的目光猛地一凝,驀然想起了某個因為最近煉製多了精油總是泛著淡淡花香的柔暖軀體,他當時好像……
“想起來了?”有人見縫插針。
“……沒有。”
“真的?”
“……我要更衣了。”
“哈!”宮不離大笑著走遠,“你騙我我也知道。”
“……”有時候,有個聰明朋友真的是件非常讓人討厭的一件事。
於是,今日的元侯爺徹底糾結了。
關於昨夜的記憶實在是模糊不清,所以——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呢?什麼呢?什麼呢?
沒有說出什麼奇怪的吧?吧?吧?
這種忐忑一直持續到再次見到少女。
他盡量不經意地覷了下對方的臉色,看起來很正常,這讓他微微舒了口氣,還沒等元承斟酌著該怎麼問,她已經主動開口:“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禮物?”
蘇綠側過頭,指著頭上的簪子:“挺好看的。”
元承:“……”
蘇綠看著對方如遭雷劈的臉色,有些遲疑地說道:“難道……不是給我的?”她理解錯了?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不,是給你的。”
“那你怎麼這種臉色?”
“我……我有些暈酒。”腦袋一片混亂的元承不知怎麼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去給你再弄點醒酒湯?”
“嗯……嗯,麻煩了。”
“不客氣。”
少女走後,元承一手扶住牆,一手捂住臉,整個人略不好。
這簪子是他親手雕的,而且已經雕好很久了,隻是……相處時間漸長,卻還是看不清她的心,也總是想不好將它送出時該說的話,所以才遲遲未送。
結果一覺醒來,居然就送出去了?
他當時又沒有說話?
如若說了,到底是怎樣的話?
她接受了簪子,並將其戴在頭上,是否也在昭示著什麼……
所以……
“大哥,你在做什麼?是年紀大了腰疼嗎?”
“……”
“大哥?”
“沒事。”
“大哥你的臉怎麼了?”
“……”
“大哥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
“大哥?大哥???”
注視著自家大哥看來瀟灑其實很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元啟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問身邊的小夥伴:“大哥臉怎麼在發紅啊?”
“嗷!”
“……你就知道吃!”說著,他往嘴裏塞了個包子。
“嗷!”你真的是有資格說我嗎?
很顯然,元啟這廝完全不理解自家大哥的煩惱。
而煩惱無比的元承也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她。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最後一句話時,我整個人都爽了【喂
以及,不是蘇綠遲鈍,而是元承藏得太好,除了宮不離這位熟悉他的老夥伴,幾乎沒人真正看出這件事。話又說回來,從一個麵癱身上看出真愛也略難了吧?所以……咳咳咳……不過就算看出來,那肯定也是拒拒拒麼!反正結果都不會變,看出來與看不出來沒區別吧?【喂
而且,元承大哥,妹子當年說的沒錯,你喵的真的是可恥的蘿莉控啊……而且一控多年,略變態了吧?活該悲劇啊。【笑
感謝你會唱小心心嗎親的手榴彈。
感謝吧唧一聲掉下來親的地雷。
麼麼噠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