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浦變得沉默寡言,不見當年風采,齊昔婁常年遠離京城。
阿玨……他不想的,他沒想到當時袁軍還會留了一手。
他真的以為那一戰已經結束了 ……他真的……沒想到。
不是他……不是他……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害他們倆啊……
可是沒人信他,齊閔淮和齊雲玨在他眼裏底下接連出事,誰會相信這裏麵沒有他的手筆呢。
齊明彰一瞬間好像老了十多歲,站起來的身影好像也沒有往日那般挺拔。
便是他後來帶軍踏破了袁國國都,可逝去的人回不來,受傷的人也無法恢複。
各位大臣離開皇宮不久,程王齊別渚及其黨羽的處罰就下來了。
‘程王齊別渚,兵部侍郎劉瑞,尚書王慶等人貪汙軍餉,豢養私兵,陷害同宗,結黨營私,殘害百姓,目無王法,意圖逼宮篡位。
今,程王齊別渚貶為庶人,其府內所有人員全部問斬,兵部侍郎劉瑞尚書王慶等人剝去官職,三日後一同問斬,其府邸財務一並充入國庫!’
不久,程王府尚書府等統統被抄,所有人押入大牢,待三日後問斬。
三日後,京城城南街上的雪被鮮血染紅,以此祭奠那些被他們所迫害之人的英靈。
那一整日,街上的血從未斷過,數不清的爛菜葉臭雞蛋更是源源不斷。
此次牽連的出來的所有人,無論官宦百姓亦或是商賈,一律依法處決,無一姑息。
皇宮內的一處高牆上,一個公公在齊明彰身後為他打著傘,陪著他站在雪中望著城南的方向。
這個時候應該快處決完了吧,齊明彰指節泛白。
看啊,繼十幾年前那次奪嫡之後,他又殺了一個兄弟。
變得何止是齊別渚他們啊,她自己不也變了嗎。
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他也開始多疑了,對自己同父同母的兄弟都不再信任了,開始忌憚了。
否則也不會傳出淮王齊閔淮是個令小兒夜啼的殺人不眨眼的凶惡之人了,更不會有他讓齊閔淮去查軍糧之時,一切一開始都試探。
齊閔淮在意那士兵,此事交給他,他必然會去認真查,而這時候,自然就可以看出齊閔淮這麼多年是不是藏做,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被他潛移默化的養成了嗜殺成性的刀。
如若沒有,那麼齊閔淮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由他動手解決了他,要麼他就自己聰明的交出兵權,自此做個錦衣玉食的閑散王爺。
變了變了,有時候他都要恍惚了,果然是皇家人,哪來的長久親情可言。
有時候他都要恍惚,當初,真的不是他陷害齊雲玨跟齊閔淮的嗎?
時間久了,他都不怎麼記得自己以前是何樣子。
天色漸漸暗下來,齊明彰身後的公公提醒他該回去歇歇處理公務了。
消息傳到齊閔淮他們那時,他們一行人正由箐州趕回來。
雪越下越大了,寒風越發的刺骨。
途經付州,喬盈特地來接待了他們一番,本準備給他送行的。
恰巧,皇上念及餘千絕安撫難民有功,特昭其攜其家眷入京一同過年。
於是同行的隊伍又加了三人,喬盈、餘千絕還有餘霜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