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珩說著時已經過去拉過了她的手腕:“回去好好睡一覺,沒什麼過不了的坎。”

宋陵澄莫名望他:“你沒事吧?”

沈司珩盯著她的臉,眼眸裏帶著探究:“你要去幹嘛?”

“找東西啊,我扳指掉下去了。”說到這個宋陵澄心裏有些憤憤,“剛要不是你多事我都撈到了好麼?”那一棍痛得她鬆了手。

沈司珩點點頭,鬆了握著她的手掌:“對,而且你已經抱著你的扳指雙宿雙飛了。”

宋陵澄瞬間像逮到什麼,雙眸放光,食指筆直指他:“喏,被我逮到了吧,你真的有內力?”

卻見他淡淡瞅了她一眼:“威亞掉多了傷了腦子嗎?”

“……”

宋陵澄看電梯已開,也沒心思和他鬥嘴,“總之,剛真的謝謝你。”道了聲謝,宋陵澄閃身進了電梯。

沈司珩沒跟著過去,他向來不是多事的人,剛才純粹是本能反應,現在看她也不像有事的樣子,也就任由著她去,自己回了屋。

按他的作息習慣這個點本該已經去休息,今晚卻沒什麼睡意,一個人坐在露天陽台外看書,外麵風有點大,風雨欲來的架勢,今年青市的暴雨像瘋了般,一陣接著一陣,五月以來整個城市已經內澇了好幾回。

疾風刮了一會兒,黃豆大的雨滴就急急落了下來,“叭叭叭”地敲擊在玻璃上,又急又狠。

沈司珩起身回房,轉身時不自覺往宋陵澄屋裏瞥了眼,黑燈瞎火。

眉心不覺一擰,隱約記起剛才外麵似乎一直沒有響起過拖鞋的聲音。

沈司珩回了屋,原不想去理,但聽著敲在玻璃上的急雨和疾風,心裏隱約有些放心不下。

沈司珩沉吟了會兒,終是起身去陽台外往宋陵澄屋裏望了眼,依然黑著燈。

他開門出去,去宋陵澄門前按了會兒門鈴,裏麵沒人應。

擰起的眉心幾乎打了個結。

沈司珩記得她剛才說要下樓找扳指,不會是這會兒還冒雨在下麵找吧?

倒像是宋陵澄會做的事。

這句話從腦中劃過時,沈司珩怔了下,若有所思地回屋拿了傘,轉身下樓。

要在樓下找到宋陵澄並不難,在她陽台下正對著的空地上就能輕易找到她。

她正彎腰在腳下的雜草下翻找著東西。微弱的路燈下,急雨一陣一陣地打在宋陵澄纖弱的身體上,渾身上下被暴雨淋得濕透,睡裙滴著水緊緊貼在身上,宋陵澄卻恍然未覺,隻是瘋了般翻著腳下那片雜草。

沈司珩撐著傘走了過去,彎腰拉起她的手。

“現在雨大,要找什麼東西明天再找吧。”

“明天更找不到了。”宋陵澄喃喃道,翻著雜草的手並沒有停下來,也沒有抬頭,“今晚這暴雨一下,什麼東西都被水給衝走了。”

邊說著雙腿都跪坐了下來,下巴夾著小手電,纖嫩的手指慌亂地在雜草泥土裏翻找著,雨水貼著濕黏在臉上的頭發彙成一道道水流,濕衣緊貼著身體,勾勒出濃纖合度的身體,周圍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遠遠看著。

再走近一點,等看清了她這張臉,宋陵澄明天醜聞上又添一筆,大眾又多了道茶餘飯後談資的笑料。

沈司珩彎下腰,扣住了她的手臂,強行將她拉起,嗓音前所未有的強硬:“先回去!”

宋陵澄卻似瘋了般使勁兒掙紮。

沈司珩扣緊了她的手腕,傘沿壓著,遮住了她的臉,人很冷靜:“宋陵澄你還嫌現在醜聞不夠多是吧,一枚戒指而已值得你連命都不要了?”

“你懂什麼!”宋陵澄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望著他,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隔著水簾看不清,隻看到她怔怔地望著他,紅著眼眶聲嘶力竭地衝他吼,“那是他送給我的唯一的東西,唯一可能讓我回家的東西,現在什麼都沒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