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來，晁陽華打了個冷戰，她清醒了過來，臉上不自然地笑笑，對龔克亮不滿意地說道：“咱是想不明白呀，誰讓咱笨呢？大概這世界上就龔代市長最聰明，隻有他才知道這個‘不應該在考慮之列’的原因了，咱們就洗耳恭聽，等著龔代市長給咱們上課了。”
龔克亮似乎有點後悔，他已經從晁陽華的話中聽出了她對自己的不滿，雖說他並不十分清楚她目前那些個難以啟齒的私隱是什麼，但他清楚地知道，她目前的曖昧態度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後悔他不該在這個時候趕著她表態，何必呢？要體諒人，也應該體諒人啊。
龔克亮不再攀扯晁陽華了，他好像帶著一絲歉意朝晁陽華笑笑，直言不諱地對何曉河說道：“何縣長，請恕龔某直言了，賠償損失的問題之所以不應該在考慮之列，是因為貴縣的境內曾經有過這麼一條通道讓共城市的河水流過，而且多少年來，貴縣境內的農民也曾經用這條河流裏的河水澆灌過他們幹旱的土地。將來，貴縣的農民可能還要用這條河裏的河水澆灌土地。如果貴縣現在要損失費，難道將來澆地的時候還要給共城市上交河水費嗎？”說到這裏，龔克亮如炬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何曉河，直把何曉河盯得渾身不自在。
猛然間麵前出現了這麼一個問題，而且又是一個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的問題，倒真的讓腦子一向反應比較迅速的何曉河作難了。
龔克亮又問：“何縣長，你知道黃河、長江、瀾滄江在哪裏發源嗎？”
“當然是在青海的巴顏喀拉山，要不然青海怎麼會有一個三江源呢。”何曉河脫口而出，這問題太簡單了，而且還解脫了他的窘態。
“對，應該給你加一百分。”龔克亮笑了笑又問，“何縣長，這三條大江大河幾乎流遍了除東北以外的中國大地，你聽沒聽說過這些省區向青海省、向三江源要河水流經河道的損失費？而且這三江在這些省區的河道肯定長都不止十公裏二十公裏，寬也不止一百米二百米吧！”
“這……這……”何曉河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不過，他眼睛眨巴了兩下，略一思索，便回答道：“龔代市長，還真小瞧不得你呢。不過，我也明確告訴你，不要扯那麼長、那麼遠，那些長的、遠的在我這兒沒用，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咱們打了鍋說鍋、打了碗說碗，你共城市的地下水要流過我衛東縣境內，你共城市就必須給我衛東縣拿出損失費來，而且一次五十年，一次付清，少一分都不行。”何曉河也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不管是訛人也好、壓人也罷，把價碼明明白白地擱在了當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