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用憂慮,隻管耐心等待,慕聖一定讓呂氏後黨和太師鬥的兩敗俱傷,那時王爺再以托孤重臣的名義回京,就可輕取天下。”曾慕聖輕鬆的說著。
“好!好!好!”宋昱連聲讚歎,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心裏卻是深深的擔憂,肖知善是個強大的敵人,當初他剛剛在嶺內站穩腳跟,肖知善就撤走了嶺內的駐軍,並對嶺內官員彈劾他擅權的奏折無動於衷,看起來好像是認輸似的退卻,但隻有宋昱明白,肖知善是把嶺內這個漢蠻矛盾不斷的地方作為一個累贅扔給了他。這十年來,嶺內的漢蠻矛盾也的確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而這些,原本應該是肖知善的事情。
而曾慕聖說的太輕鬆了,他一定低估了肖知善的能力,或許也低估了呂漣的心計,他的自大就像是當初的沈貴三,但他卻沒有狀元郎的名頭。他隻是一個無法通過科舉而入仕的學子,並堅信自己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之所以懷才不遇,都是因為肖知善刻意打壓任何來自嶺內的學子。
但宋昱並不想改變曾慕聖的自大,在京城那種危險的地方,如果沒有狂妄的自大來蒙蔽心智,曾慕聖會變的膽怯畏懼,猶豫不前,最終一事無成,這是比自大更加讓他不願看到的結果。
“有慕聖此言,本王可以高枕無憂了。”宋昱拍著曾慕聖的肩膀,毫不吝嗇讚美之詞。肖知善籠絡爪牙,靠的是高官厚祿,太後召集宗族子弟,靠的是似錦前程,可是他卻隻能依靠屈尊降貴,禮賢下士,即使如此,手下人才也是屈指可數。
曾慕聖也許並非人中龍鳳,但至少在目前是宋昱的得力助手,因此,宋昱仍然要極力的籠絡,讓他死心塌地的為自己效力。
“請王爺放心,慕聖此次回京,定當挑起太師與呂氏後黨的爭鬥。”
“不急,不急,慕聖好不容易回來,怎能不拜會雙親,看望妻兒,且歇息幾日,在回京不遲。”宋昱關懷備至的說道,心裏卻充滿了擔憂,狂妄自大固然可以讓曾慕聖無所畏懼,勇往直前,但也可以讓他利令智昏,急功近利,若是一著不慎,就可能將他在京城辛辛苦苦建立的勢力全部葬送,但要想讓他在保持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的同時,又克服利令智昏,急功近利的毛病,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京城局勢瞬息萬變,若是回家,難免耗費時日,慕聖想明日一早就動身返京,以免耽擱了王爺的大事。”受到宋昱的禮遇,曾慕聖也顯得更加的慷慨。
“不知慕聖將如何……?”宋昱謙虛的說道,再次擺出禮賢下士的作風,他不想打擊曾慕聖的進取心,但又想讓他在接下來的事情中穩妥行事,至少,不要把多年辛苦才建立的勢力全盤葬送。
“學生以為,沈貴三對太師之狠,已經浸入骨髓,隻要能夠扳倒太師,全然不顧其他,好似瘋狗一般,既然呂氏後黨已經開始與他接觸,想來他必定會有動作,隻是呂氏後黨似乎頗為猶豫,不肯全力支持,學生想,以王爺在京城中的勢力相助沈貴三,如此,他必定以為羽翼豐滿,而向太師猝然發難。”
“好!好!好!”宋昱又是連聲讚歎,心裏卻不住的叫苦,曾慕聖果然急於求成,雖然暗中挑動肖知善與呂氏後黨的爭鬥,然後從中取利,是他們早就謀劃好的計策,但他卻忘記了,永遠躲在暗處,不暴露實力也是必須要遵守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