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潔從小蝶那裏得知全踹舉家移民到泰國,內心發出無盡感慨,世界情為何物?誰和誰有真情?男女間不過是TV關係,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對此,小蝶也有同感。全踹臨走時給她打過電話,問她能否跟他去泰國,她當時沒正經回答全踹,而是所答非所問地說,你能否為我小蝶留下來。她本期盼此話能落地有音留下全踹,如此她就能每隔一段和他相聚,來點小別勝新婚的浪漫插曲。孰料全踹那邊聽了她的話,竟果斷撂下電話。那一非常時刻,她的心下沉得如同綁了石頭。想到那個無情電話,小蝶連幹幾杯紅酒,而後說出連篇醉話,男人,都他媽是長翅膀的屁股精,屁股一發燒就到處尋找女人的屁股,屁股涼下來,就把女人的屁股當廢品扔掉。
“小蝶,你醉了。”
“我沒……醉,我說的都是……實話。”
“還說沒醉,瞧你站都站不穩了。”
“沒關係,你來是……是找花二重整旗鼓的吧?你沒找錯地兒,盡……盡管他有些玩世不……不恭,可他人仗義著呢,是……是個純爺們……純……純的……”
小蝶說著腦袋一輕脖子一歪就趴在餐桌上睡著了,玉潔趕緊叫來兩名服務生把小蝶架回房間。那晚玉潔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來花妖鎮已有些日子,一直沒聯絡上花二。聽小蝶說花二來過夜總會,過問了下營業情況,沒等小蝶開口說她來找他,他便皺眉鬱眼地離開。小蝶一眼看出他有心事,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新近失去一奶同胞。花二雖說一直對花大瘋癲那陣間接害死月鳳耿耿於懷,可畢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同胞兄弟,他還是傷痛大於恨意,心裏的悲哀像鼓一樣時刻撞擊他。他常常對著一個地方發呆,像花大生前那樣死盯一處,隻是眼神要比花大活泛充滿內容。這種時候他就想很多人想過的問題,人的生命咋這麼脆弱,內裏的零件一鬆套,人頃刻瞪眼伸腿一命嗚呼。生前住得再豪華,死後也是一身土。可這一身土得有人給覆蓋,否則一身土也沒的有。花大的死要他豁然開朗,花大死了由他覆蓋那身土,老爹死了也由他覆蓋那身土,他死了由誰覆蓋那身土呢?他不由得一陣恐慌和緊張,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恐慌和緊張。他開始認同花鐵匠經常嘮叨的那句“娶妻生子”,是該娶妻生子了,他在內心反複重複著這句話。
花二向來想到做到,不過他這次相當謹慎,為不傷及無辜,他特地去南山找法師算了卦。法師的回答是他命裏和處女犯克,要想娶妻生子,最好討一房歲數比他大破了處的女人,但不可和寡婦成親,寡婦大都命裏三分福七分禍。法師定睛仔細觀察他幾眼,拉長調補充說,施主,看你的樣子是條硬漢,硬漢就更不能沾寡婦邊,自古寡婦克硬漢哪,請施主回去好生掂量吧!
人家法師說得明明白白,處女、寡婦他都不能娶回來做妻子,因此他必須找知根知底的人選,否則萬一弄回個處女日後那不成麻煩了嗎?花妖鎮這個地方水淺,有魚就會浮出水麵,誰家女人喪偶成了寡婦那是一目了然,隻是識別處與非處太難,總不能先幹了人家再定乾坤,那樣不道德不說,人家也不能放過他,誰好端端的大姑娘讓你當實驗品橫睡豎睡過,發現人家是處再被你一腳踢開?這事麻煩又棘手,花二隻好去找小蝶商量。他原本打算和小蝶那麼糊塗廟糊塗神地混日月,也想過娶小蝶。可小蝶早已沒了生育能力,小蝶二十幾歲那會兒作風放蕩不羈,一連墮胎,落下不孕病根。這是小蝶和他第一次行床第之歡時說給他的。那日,他說忘了買套子,小蝶撲哧一笑說你就是上我一百次都沒問題。他當時被小蝶的話弄蒙了門,摸了下腦門,急切問小蝶咋回事,小蝶便把自己的過去一絲不苟地說給他。
“今兒咋有空過來了?”小蝶斜眼問。
“有事和你商量。”花二顯得嚴肅又認真。
“玉潔來了,她等你多日了,你還是先去看她再說事吧。”
“她的事我知道,挺可憐,我會去看她,不過不是現在。”
“你說吧,啥事?”
“幫忙給我找個女人,我要成家,我要娶妻生子。記住,這女人一不能是處,二不能是寡婦,最好是年歲長我幾歲又破處的女人,還得有生育能力,生多少小花二我都不嫌多。”
小蝶被花二沒頭沒腦的話說愣住,她吊眼凝神花二老半天,也沒看出花二有哪裏不對勁,就說,花二,你沒瘋沒傻沒神經不正常,咋說出這樣的傻話?
“不是傻話,我是認真的,我哥花大他死了,我給他入土為安的,我爹死後也得我給入土為安,想到我死後沒人給我入土為安,我就決定娶妻生子。”
“那為啥不能娶處女和寡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