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和尚反身追出來時,袁龍在門口使了一個暗絆子,上來就給他一個嘴啃泥。
接下來,袁氏兄妹跟他洪大和尚在陳家大院裏拉開了架勢對打起來。
三五個回合下來,袁鳳英已經體力不支了,她這幾天因為要做新娘子,連續減飯,腳下又穿著一雙行動不便的鐵鞋,沒跑動多會兒,就沒有多少力氣了。更為不利的是,跑動中,她的鞋也甩掉,腳上裹巾也掉了,她赤著一雙鮮藕樣的小腳跳來跳去,頭發也散開蓋到眼上,眼看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
實際上,隻有袁龍一人與那禿驢對打,他哪裏是那禿驢的對手。
衛大人正是心急如火的時刻,就聽門外大喊一聲:
“救兵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嗖嗖”兩聲響,袁虎帶來淮陰的兩捕快高手,從陳家的高牆外麵飛燕而來。
袁鳳英乘空子喘了口氣,就地找到繡鞋穿上,整整儀容,又要揮劍上陣。隻見兩位哥哥和淮陰來的捕快,已將那禿驢拿下了。
這時間,袁虎向衛大人稟報說:“袁虎來遲了,讓大人受驚了!”原來,他們在淮陰來的途中,趕上了淮河發大水。
衛大人想到陳家還在辦酒席,隻向眾人恭手致歉:“各位親朋好友,你們受驚了!”隨讓陳家繼續開辦酒席,他高呼一聲:“袁龍、袁虎,把那大和尚押進州府大牢!”
洪大和尚一聽來人要押他去州府大牢,抬起頭來,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
衛大人冷笑了一聲,說:“我是你前天要扔進惡狗圈的小算命的,怎麼不認識了?!”
洪大和尚猛愣一下,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衛大人走近洪大和尚跟前,不慍不火地說:“告訴你,我是新來的知州,衛哲治。”
“衛哲治?……”洪大和尚忽而想起什麼,憨憨一聲奸笑,說:“噢,原來是小衛子呀!”
衛大人臉一沉,說:“休得無理,我是衛哲治,當今海州府的知州。”說到這,衛大人大吼一聲:“來人呀!”
袁龍、袁虎兩兄大聲應道:“在!”
“把這孽僧給我押下去。”
“是!”
六、州府懲凶
三天後,海州府衙門口掛起放告牌,新任知州衛哲治上任升堂。
洪法雲,橫行一時的洪大和尚將被押上公堂。
消息傳出,全城轟動。
方圓幾十裏,那些曾經受過洪大和尚汙辱、坑害的老百姓,也都紛紛前來觀看新知州公審那罪大惡極的壞和尚。
這一天,衛大人戴紅頂、穿長衫,端坐在明鏡高懸的高堂上。
時年,衛大人三十六歲,正值壯年。但,看上去,略顯得有些老成,主要是這幾天,他從京城風塵而來,再加上一到海州,又被那洪大和尚押去坐了一天一夜的大牢折騰的。
此刻,他無比威嚴地坐在大堂上,兩邊站著八個手持“殺威棍”的劊子手,袁龍、袁虎兩兄弟各站在公堂兩側,隨時聽候大人吩咐。
衛大人落坐以後,兩眼炯炯有神地看了看左右,衝袁龍、袁虎揮一下手,說:“帶罪僧洪法雲!”
袁龍、袁虎齊聲高喚:
“帶罪僧洪法雲!——”
“帶罪僧洪法雲!——”
喊聲中,洪大和尚被五花大綁押上公堂上。但他邁向公堂的步子,仍舊左右篩晃,盡管他臉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了,但他高昂著頭,一副誰也不能奈何他的樣子。
衛大人看都沒看他那副傲慢的派頭,他很溫和地跟袁龍、袁虎說:“給他鬆綁。”
袁龍、袁虎惡狠狠地瞪著那罪僧,巴不得衛大人下令,一刀把那禿驢的頭給削了去。但此刻,衛大人讓給他鬆綁,袁龍、袁虎兩兄弟隻好過來給他鬆綁。
那罪僧鬆綁以後,就像個被反剪住翅膀就要摸脖子的小公雞,突然又被主人鬆手放開一樣,滿大堂內活動筋骨,還不停地吐著口中帶些血絲的濃痰,以此藐視公堂。
這時間,大堂內外圍觀的老百姓,全都在竊竊私語,似乎都在談論,這新來的州官,也畏懼那大和尚哩!看來,那大和尚還真是沒有人敢惹。
再說那大和尚,他看衛大人公堂上給他鬆綁,說話還小聲小氣,料定他是怕他這個正三品的“貢梨特使”了,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喊呼衛大人:“小衛子,何時到海州來的,怎麼也不去找我喝酒?”
衛大人原想給他鬆綁後,賜座給他。他洪法雲畢竟官位比他高。可看他無視公堂的那副醜惡嘴臉,不由得火冒三丈,就在洪大和尚再次喊他“小衛子”的時候,衛大人兩眼一瞪,舉起手中的驚堂木,猛得往下一拍,說:“來人呀!”
袁龍、袁虎兩兄弟,齊聲應道:“在!”
“該罪僧大膽妄為,無視公堂,先給我拉出去打上五十殺威棍,再來升堂。”說完衛大人從桌上的竹筒裏,撥出一根“令箭”,往地上一扔,隨著一聲“叮當”脆響,洪大和尚已被左右八個殺氣騰騰的劊子手,一陣亂棍趕出大堂。
大堂門外案板上,洪大和尚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扒下褲子,原該是劊子手掄板子,可袁龍、袁虎兩兄可算是盼到一個解恨的機會,那兄弟倆站兩邊,各持五尺多長、三寸多厚的大板子,在喊刑官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地喊聲下,那兄弟兩痛咬牙根,掄圓了板子,跳起來狠勁兒打。並且,一板賽一板打得重。
開始兩板,還聽到洪大和尚殺豬一樣嚎,等第三板,第四板打下去,他連叫得力氣都沒有了。可見袁氏兄弟的板子打得多重呀!那兄弟倆都會武功,板子打下去,可不是平常的板子。
在場的老百姓,一片歡呼,喝彩!
再看那洪大和尚,五十大板打過以後,再“請”他到公堂上來,已像死豬一樣,趴在地上不起來了。
衛大人走到他的跟前,仍舊不慍不火地說:“大前天,你讓我給你算算命,何時做皇上,我說你皇上做不成了,還有滅頂之災,你看我算得靈不靈?”
洪大和尚雖然是趴在地上,支不起腿了,但他的嘴巴還很硬,他瞪著衛大人說:“小衛子,你等著!”
衛大人說:“我是在等著,我要等著跟你一起去見皇上!”
洪大和尚一聽說衛大人要跟他去見皇上,立馬支起身來說:“小衛子,你有本事,現在就跟我去。”
衛大人說:“你慌什麼,你在海州的所做所為,我還沒整理好呢!”
洪大和尚知道衛大人指的是他的罪證,一時間,又擔心又害怕,但他在衛大人麵前,仍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蔑視衛大人說:“你小衛子,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靠你娘兩個大奶子,你才有今天嗎?嗯!”
衛大人說:“那你呢,就憑一個替身的和尚,就可以無視朝廷,橫行霸道,欺壓百姓、搶占良家婦女嗎?!你還是佛門高僧呢,你配嗎,佛門的清規戒律,你守了哪一條,你所在洪門寺,原有三百多大小高僧,為什麼你來了以後,還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死黨呢,那些有名望的高僧老道呢,是被你殺了,還是被你趕出了佛門?這些,你說得清楚嗎?還有,自從你洪法雲到海州,老百姓沒過上一天安穩日子,你身為佛門弟子,原該遠離紅塵,積善修德。你倒好,反過來私設監牢,欺淩百姓。真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我問你,這筆賬,該怎樣算?!”
一席話,把洪大和尚教訓得大汗淋漓。
洪大和尚知道他說不過衛大人,但他可記得他比衛大人官高兩級,他提醒衛大人說:“小衛子,我可告訴你,我是朝廷的正三品?!”言外之意,他一個小小州官,無權問罪與他。
衛大人向他呸了一聲,說:“你眼中還有朝廷?你還有臉提你是朝廷的正三品官?朝廷裏若都是你這樣的昏官、罪臣,大清的江山,隻怕早就一敗塗地了。”衛大人告訴他,他可是朝廷特派的欽差,也就是說,他有權過問他的罪狀。
洪大和尚又叫他“小衛子”
衛大人沒等他開口下文,就喊呼左右袁龍、袁虎兩兄弟:“掌他的嘴,看他還敢胡說。”
袁氏兄弟左右開弓,又是一陣重打,打得那洪大和尚的兩腮,當場腫成發麵餅子一樣,明光光,水汪汪的。
衛大人告訴他,大堂上若再目無本官,小心還有更厲害的嘴巴等著他。
洪大和尚屬鴨子的,至死嘴不軟,他支支吾吾地威脅衛大人說:“好,我讓你張狂,看你怎樣收場!”說完,就閉上眼睛,假裝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睬衛大人了。
衛大人幾乎是伏在他耳邊告訴他:“沒有金鋼鑽,我不會攬你這瓷器活!”
說完,衛大人公堂上一坐,喊呼左右——退堂。
當天,衛大人貼出告示:凡受洪法雲和尚欺淩的,前來伸冤訴苦者,本州食宿款待,路程遠的,還給盤纏(路費)。
一時間,來衙門裏上告、申冤的,擁擠不堪。血書訴狀,雪片一般飛來。
衙門口,一字擺開十八張八仙桌登記洪門寺、洪大和尚的罪狀,還是忙不過來。
衛大人晝夜不停地閱卷宗、寫奏章,原準備親自去京,麵呈皇上。沒想到,就在這時,接到驛站傳來聖旨,說乾隆皇帝下江南,已到徐州,令衛哲治速去見駕。
衛大人備快馬,攜卷宗,連夜奔赴徐州。
七、血耙罪僧
徐州城外,乾隆皇帝在行宮中召見了衛哲治。
乾隆帝開口就問:“海州可好?”
衛哲治沒好直接狀告那個洪法雲,他謊說海州一切還好,看乾隆麵有悅色,便把話題一轉,半隱半露地說:“隻是那洪法雲,不把本官放在眼裏……”
“是嗎?”乾隆問:“他又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
衛哲治順水推舟,當即把藏在袖中的奏章呈上了,並行大禮,叩拜皇上,說:“皇上,洪法雲的所作所為,都在這裏……”這同時,衛哲治還擔心皇上不看奏章,一口氣把洪法雲有辱皇恩的種種罪行,和盤端出。
乾隆皇帝聽了衛哲治的指控,多有不悅!但他還是袒護了洪法雲,輕輕揮了下龍袖,說:“別提他了,那是個沒有出息的人。”
衛哲治叩地不起,問乾隆皇上該怎樣處置?
乾隆皇上說:“罷了!罷了!”言外之意,我已然說過了,那是個沒有出息的人,隨他去吧。接下來,乾隆皇帝示意衛哲治退下。
當下,衛哲治的額頭上,便冒出了一層細密密的冷汗!
他知道,完了!這可真讓那個罪僧說中了——沒法收場了。
若帶著釋放罪僧的結果回去,他衛哲治就無臉見海州城的黎民百姓了!再說那禿驢,若曉得皇上如此袒護著他,他以後就更加猖狂了!
從徐州回海州的途中,衛大人一直悶悶不樂!耳邊一直回響著皇上的口諭:“罷了!罷了!”。
這口諭,如同給萬丈深淵的堤壩,決開了一道一瀉千裏的口子,如同把虎狼放出鋼筋鐵骨的牢籠。
可這,畢竟是皇上的意思,誰敢去違背呢?
這時刻,衛大人似乎看到了前幾任州官,為何中途棄官而逃。
那麼,他衛哲治的下場又是如何呢?
從徐州到海州,總共三百多裏路,去時,衛大人騎快馬,不到半天功夫就到了,回來時,他卻在馬背上晃悠了整整一天一夜。
天亮時,衛大人趕到海州。此時的他已成竹在胸。他一到海州,立即就要升堂,公審洪法雲。
大堂上,衛大人怒指案頭三尺多高的件件罪狀,問洪大和尚:“罪僧,洪法雲,你可知罪?”
洪大和尚閉口不答。隻要求要麵見皇上。
衛哲治驚堂木一拍,喊道:“罪僧洪法雲,你已沒有資格再見到皇上。”
“你!……”這句話,似乎是戳到了洪大和尚的痛處,他在思量,難道今生今世見不到皇上了?他小衛子有這麼大的膽,誰給他這樣大的權力?!
刹那間,洪大和尚有點毛了。
衛大人說:“洪法雲,有句古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可曾知道?”
洪大和尚假裝半死不活的樣子,不吱聲。但他思量了半天,又怕衛大人對他來個先斬後奏,半是威脅,半是提醒地說:“小衛子,你不要得意忘形,你想處置我洪法雲,沒有皇上聖旨,你個小小的知州,隻怕還不夠資格,哼!”
衛大人走到他跟前,告訴他說:“你也不要麻木得不知姓什麼!皇帝已降旨,你等著明天公審吧!”
隨後,衛大人指著公案上的死亡牌,說:“你簽字劃押吧!”說完,衛大人甩袖而去。
洪大和尚當場嚇暈在大堂上。
第二天,農曆四月初八,正趕上海州一年一度的白虎山廟會。
方圓百裏的老百姓,聽說要公判洪大和尚,都前去觀看。
一大早,就把白虎山下刑場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衛大人一大早,就衣帽整齊地端坐在公判台上,兩旁坐著通判、吏目,再奔前麵,站立著三班衙役。
台前,十丈開外,從東至西挖了三個大坑,都有人把深。那是為洪大和尚和他的兩個罪大惡極的幫凶準備的。
十二頭牯牛,六盤鐵耙,一字兒擺得整整齊齊,一一當當。
六個身穿大紅袍的劊子手,正威風凜凜地站在鐵耙上,牽著牯牛,嚴陣以待。
洪大和尚被押到坑邊一看,頓時尿屎都下來了,他一改往日的威風,要給衛大人磕頭,他問衛大人:“衛大人,你要殺我?”
衛大人說:“你別叫我衛大人,就叫我小衛子吧……”說到這裏,衛大人似乎是有些留戀昔日的情意了,他把臉別向一邊,略頓了一會兒,他告訴洪大和尚,不是我要殺你,也不是皇上要殺你,是你在海州作惡太多,海州百姓不饒你呀!說到這兒,衛大人高呼一聲:“現在,請,苦主上台,有冤伸冤,有苦訴苦!”
陳中及白家姐妹,袁龍、袁龍等人帥先都跳上台來。
衛大人吩咐兩旁坐下,一一控訴。
洪大和尚及他的兩個幫凶二和尚、三和尚,在百姓們字字血血,聲聲淚的控訴中,嚇得隻想把禿頭往肚子裏縮。
午時三刻一到,衛大人站起身,高聲宣判:“罪僧洪法雲,無視大清王法,罪惡滔天;幫凶二和尚,三和尚,助紂為虐,罪大惡極。這等敗類,背叛佛門,無視國法。皇上已降旨,將他們就地‘耙了’、‘耙了’!”
刑場上,頓時歡聲雷動,鞭炮四起。
眨眼功夫,三個和尚,就像老百姓秧山芋種似的埋好了,隻露出他們三個青光光的葫蘆頭,並且血都湧到頭上來了,又青又紫,活像一個個圓滾滾的大紫蘿卜。
衛大人一揮手,喊道:“耙了,耙了吧!”
話音一落,六個劊子手,趕起十二頭牯牛,拉動六盤鐵齒耙,從那三顆禿頭上耙過去了,鮮血立刻噴出幾丈高。幾個來回盤旋,地上禿腦袋早已血肉模糊。
刑場上下,頓時一片歡騰!
成千上萬的老百姓,齊聲高呼:
“皇上萬歲!”
“衛青天英明!”
耙了和尚,衛大人找當地的能工巧匠,專門做了一個十分精致的錦盒,把洪法雲的那顆破頭裝了進去,並連夜騎快馬又趕往徐州。
徐州行宮裏,乾隆聽說海州知州又來求見,頓時有些不快,見麵就問:“什麼急事,你又來了?”
衛哲治跪倒,行君臣大禮,說:“尊陛下旨意,臣,衛哲治已將罪僧洪法雲耙了!特來繳旨。這木盒子裏就裝著罪僧首級。”
乾隆一聽,大驚!問道:“啊?你說什麼,怎麼耙的?”
衛哲治說:“臣,上日麵諭皇上處置洪法雲時,陛下不是降旨叫我‘耙了,耙了’嗎?臣,回去以後,就當著海州萬民百姓的麵,牯牛鐵耙,將他‘耙了、耙了’。”
乾隆動怒了:“你,你怎麼這般與朕過不去,啊?朕何時讓你用鐵耙將他耙掉?……”乾隆氣得直在龍椅上打顫。
衛哲治好半天不敢抬頭,末了,聽乾隆皇帝罵聲小了,他這才慢聲細語地說:“陛下是有道明君!罪臣違旨,甘願一死,請皇上恩準。”說完,衛哲治長跪不起。
乾隆愣了半晌,一言不發。
衛哲治說:“陛下,容臣說句話,當初陛下授銜封爵,令我上海州,是為大清江山,而不是為哪個一知己私利。”
衛哲治說:“那洪法雲,是皇上的老表,也是我童年好友。皇上想保他一條性命,我也不想讓他死。可他作惡多端,海州的老百姓不讓呀!”
衛哲治還告訴皇上“耙了洪法雲,海州黎民百姓都頌皇上萬歲,皇上是堯舜再世,功過先王呀!”
一番話,說得乾隆龍顏有悅。
衛哲治又說:“臣聽說‘一顆毒疽能害全軀,一泡雞屎可汙缸醬’。萬歲,我想,如果顧萬一而丟掉一萬,恐怕不是治國安民的道理吧!不殺他洪法雲,實在不好向海州的萬民交待哩!”
乾隆半天無語,隻是“嗯嗯,唉唉”地歎氣。
衛哲治趁熱打鐵,隻管往下講:“臣思慮,黃淮連年泛濫,饑民四下流徙,歹徒乘機作亂,物極必反,人心不古。俗話說,事無拾全拾美。為臣,已將印信帶來,若皇上信不過,可交割!”
乾隆皇如夢初醒,一把拉起衛哲治,仍舊說:“吧了,已經耙了,就罷了吧!”乾隆皇帝說,聽你剛才一說,是為民除害了,朕怎麼能懲除你,理應嘉獎嗎!你不畏權貴,不懼皇親國戚,為民請命,奉公執法,為天下除害的精神,可喜可賀呀!”一邊說,一邊走到龍案前,拿起毛筆來,刷刷刷,寫了“安民為本”四個大字,當場賜予衛哲治。
尾聲
衛哲治海州任滿後,因功績卓著,提撥到淮安府任知府。
臨走那天,從海州東門到西門沿途,家家戶戶門口都擺一張八仙桌,放上三碗清茶,一麵鏡子,讚譽衛大人:明如鏡,清如水。
衛哲治感動不已,臨上船的時候,他就地脫下靴子放在河邊,赤著一雙腳上了船,表示他未沾海州一點土。
傳說,那雙靴子供在海州鼓樓多年,四時八節,常有人到衛公祠祭祀,老輩人講起衛大人的故事來,常常流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