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城(2 / 3)

“確實棘手。”東方瑕道。

他二人心中有一個共同的想法。

此事絕不能被他所知。

來去一趟並不麻煩,禦劍飛行花不了多少時間,去時溫連和東方瑕各有心事,回來的路上東方瑕顯得猶豫不決,他雖和溫連並行,看起來並不想立刻回去。

“再過去就是東芒鎮,何不停留片刻。”溫連特意放緩腳步,問東方瑕。

“不必。”東方瑕望著下方城鎮,從這看去,這城鎮渺小孤零,似一石子投入東方瑕心間,激起一片波瀾,“大師兄的心意我知道,眼下師門要事為重,我們還是回去吧。”

“好。”既然東方瑕拒絕,溫連也不強求。

而在純陽宮的無為殿裏,謝夢征站在屋裏,看著床上的懷墨不知所措。

“墨師兄。”

床上的人沒理謝夢征,自顧自爬起來拾起枕邊的墨玉,將它戴於額間,細心調整了位置。

“墨師兄。”

“我聽見了。”懷墨下床穿好鞋子,取了屏風上掛著的外套,表情不耐煩,“師祖叫你來的。”

“是。”叫男神師祖,看來墨師兄和男神關係匪淺。謝夢征再打量屋內擺設,覺得這風格挺適合男神的,就是不知道男神住不住這。

“他做什麼老好人。”懷墨係好腰帶,雖然嘴上抱怨,臉上不見半點怨色,隻走到謝夢征跟前,帶了點俯視的目光看謝夢征。

好像比自己高一點。一靠近謝夢征就比較出了兩人的高矮,懷墨比自己高,也就一點點,謝夢征往後退了一步,不太願意承認這事實。

“亂動什麼。”懷墨抓住謝夢征的胳膊,另一隻手摸上謝夢征的頭發,研究起謝夢征的白發來,“你這頭發天生的?”

別動手動腳。謝夢征移開腦袋,本想再退幾步,可記著懷墨受了傷,謝夢征不敢亂動,隻瞪著懷墨,暗自嘀咕這人是不是有病。

“白送的。”係統商城幾百塊大洋就能換回來。

“不太像。”懷墨收回手來,或許隻是他想多了,思索至此,懷墨又問,“你的劍術從哪學的?”

哦,穿越自帶裝逼技能,劍三純陽太虛劍意,墨師兄你想要,謝夢征幹脆利落三個字,“我忘了。”

聽謝夢征這樣說,懷墨竟然也不再問,隻收回手坐下來,指著邊上的位置,“坐吧。”

看起來不像問罪。謝夢征磨磨蹭蹭坐下了,就見懷墨取了桌上的靈果扔給自己,邊吃邊問,“東方呢?”

有時候男人之間的交情來的就是這麼奇怪,明明謝夢征傷了懷墨,懷墨卻不生氣,這會還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聊天。

“和大師兄一起走了。”謝夢征接過靈果猶豫要不要吃。

“他和溫連……”懷墨放下手裏的靈果,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東方和溫連有什麼交集,平日裏也不見他們聊到一起去。

“你劍術這麼好。”懷墨問謝夢征,“怎麼不拜希真長老門下,溫連和他師尊都是法修,使劍使得奇差。”

“一失足成千古恨。”謝夢征默默咬了一口果子,他拜了師才知道希清是法修,還討厭劍,無理取鬧的老頭子,長著娃娃臉欺騙他感情。

懷墨嗤笑一聲,沒了先前在雲煙殿的冷漠拒人,看起來更像一個半大少年,說話隨意,“外表古板,說話倒是有趣。”

“你也是。”謝夢征沒了之前的緊張,衝懷墨笑道,“看著拒人於千裏之外。”

“我不喜歡和老頭子說話,食古不化。”吃完了靈果,懷墨拿帕子擦手,講起希清的壞話,“希清長老就是這樣,什麼都要管教,溫連被他教的循規蹈矩,半點樂趣都沒有。”

“你和大師兄很熟?”謝夢征自動忽略懷墨前麵的話,什麼老頭子,他隻是白發,不是老。

“新來的,怎麼不打聽一下。”懷墨敲了敲桌子,“我和溫連從小一起長大的,真算起來,溫連該叫我一句師兄。”

“大師兄叫你墨師弟。”謝夢征道。

“那是因為我入門比他晚。”懷墨不太高興,溫連管不住他,他叫溫連一句大師兄,隻是給個麵子,溫連在他心裏沒半點大師兄的威信,畢竟小時候哭鼻子的印象太深。

“傷口嚴重嗎?”謝夢征放下果核,望著懷墨的胸口。

“皮肉傷而已,又不疼。”懷墨不吃靈果了,拿了一個在手裏把玩,這靈果生的可愛,觸手光滑,摸上去冰冰涼涼。

“和人比劍怎麼可能不受傷。”懷墨根本不在意,隻是頭疼夷簡給自己下的禁令,他才出關沒多久,劍都沒練過癮,這會不準自己動武,真是要了命。

“是我傷了你,抱歉。”謝夢征向懷墨道歉,不管怎樣他還是要道歉。

懷墨盯了謝夢征片刻,轉頭不屑道,“你這人真墨跡。”可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懷墨耳根微紅,顯然是不自在。

“我……”謝夢征還想說幾句,胸口劇痛,叫他眼前發黑,他張了張口,轉頭嘔出一灘血來。

“謝夢征。”懷墨連忙站起來走到謝夢征身邊,抓住他的手詢問情況。

謝夢征沒了說話的力氣,他望著懷墨無力閉上雙眼,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裏離開,再也不回來。

周流星位。

再醒還是這間屋子,隻是從桌邊換到床上,從坐著到躺著,有人低聲說話,“打傷自己的徒弟,這會拿自己的藥療傷,自作自受。”

“臭小子。”

“懷墨慎言。”

“我不說就是。”懷墨懶得理會希清,下手的是他,上藥毫不肉疼的也是他,什麼毛病。

“墨師兄。”謝夢征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他們三人站在不遠處,懷墨離自己最近。

“醒了。”懷墨快步走到床邊,強行按著謝夢征不讓他起來,抓住他的手把脈查看情況,“靈氣平穩多了。”

“這床是你躺。”謝夢征道,怎麼現在換了身份,他成了病號躺在這裏。

“老實點。”懷墨替謝夢征蓋好被子,夷簡走過來探望謝夢征,身後還跟著希清,滿臉不自在。

“你也老實些。”夷簡好笑道,懷墨的傷也沒好,要不是謝夢征傷的更重,懷墨也該躺下。

“掌門。”謝夢征看著夷簡,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昏迷。

“你傷得不輕,這些日子和懷墨一起休養。”夷簡說時希清滿臉僵硬,他被掌門叫來,一進門就見謝夢征昏迷不醒躺在那裏,一問原因是之前那一掌。

“溫連馬上就要回來,讓他照顧,無為殿是掌門住的地方,謝夢征待在這裏不成體統。”希清不看謝夢征,不知是愧疚還是惱怒。

“溫連是首席弟子,哪有這麼多時間,剛好懷墨受著傷,他們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夷簡道。

“讓東方照顧就是,東方也是師兄,都一樣。”懷墨順著夷簡的話講下去,叫希清無話可說。

哪裏一樣了,東方瑕是玄冥峰的弟子。希清有話說不出,最後隻得問謝夢征,“你想如何?”

“我留這。”謝夢征堅決不和希清回去,開玩笑,他和希清單獨在一塊就是冷場,而且他怎麼聽不出男神話裏的意思,他的傷是希清打的。

留什麼,懷墨和東方瑕是玄冥峰的人,你留在這跟他們學劍嗎,希清表麵上答應了,心裏尋思著等溫連回來後把人帶回去。

“我與你師尊還有要事商量,先走了,你要是哪裏難受,跟懷墨說就是。”夷簡講完又囑咐懷墨,“夢征是你師弟,別欺負他。”

“哼。”懷墨沒正麵回答夷簡,隻把後腦勺留給夷簡。

夷簡好笑揉了揉懷墨的腦袋,“還生氣?”

懷墨直接把腦袋上的手甩開,一臉不高興。

夷簡無奈搖搖頭轉身和希清走了,旁觀的謝夢征隻覺得他看錯了人,什麼高傲不羈,活脫脫一個傲嬌,教科書版的任性。

見謝夢征目光看向自己,懷墨惱了一拳砸在謝夢征耳邊,低頭陰測測道,“你看什麼?”

“看你貌美如花。”本著自己是病號,有男神撐腰的原則,謝夢征不怕死調戲人。

從來沒被人調戲過的懷墨臉色一紅,提拳想揍人,見謝夢征氣若遊絲躺在那裏,忍了火收拳坐在邊上,捏著手不說話了。